“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往下说吧。”
海棠不辞而别,魏烁四处找寻未果,苦闷得紧,终日除了寻海棠,就是借酒浇愁,暴饮暴食,一日重似一日地阴郁,人也逐渐邋里邋遢起来,不修边幅,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模样,甚至还不及未曾遇到海棠之时。
他像是生活在黑夜中的人,短暂得到了一缕阳光,自此再难忍受黑暗。
“阿渊,你答应我,以后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尽管打我骂我,不要这样偷偷走开,好不好?”
林渊故意扎着两手,做凶狠状道:“你想得美,我可没有海棠那样好性儿。便是要走,也得打你一顿出出气再走。”
说话时已经到了她院门前,惊鸟铃叮当作响,宫灯洒下柔和的光晕披在两人身上,她的眼里有璀璨星光。
他忍不住再度亲下去:“说话算话。”
竹青躺在外间,听见动静翻身下来,服侍林渊重新睡下,终于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想好了?”
林渊偏头看着她:“你希望我这样么?”
竹青红着脸点点头:“自然是好的,虽然太子爷也很好,可是一想到姑娘要闷在宫里一辈子,就觉得大爷才是上上选。只是他起初那样难相处,突然变成我家姑爷,还真有点难以接受。”
林渊笑着啐一口:“胡说什么,八字没一撇,你就喊上姑爷了,羞也不羞?”
“切,大爷当着众人那样你侬我侬都不知羞,我有什么好害臊的?”
林渊想起方才他那副小儿耍赖的模样,不觉也是一笑。
次日用过早膳,林渊来陶夫人这边时,只觉每个人都笑盈盈地望着她,好像有什么特别的喜事一样。
她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面上虽然极力做出镇定的模样,可是连耳廓都红透了。
池柳笑道:“大清早的,若鱼笑眯眯进我院里,站了又站,一句话也不说,又笑眯眯走出去。我还疑惑着他是不是昨夜喝酒喝坏脑子了,原来藏着这么大的喜事。”
陶夫人执着林渊的手笑道:“你们池家真是八辈子积德,你爹爹娶我,我以为已经是命好了。没想到若鱼还更有福气,能遇到渊儿这么好的姑娘。”
池非在一旁嘿嘿直笑:“一样好,一样好。说到底,总也有我们眼光好的功劳吧。”
林渊虽然是个大方的,也搁不住这样打趣,早把脸红破了,头几乎要垂到衣襟上来。
陶夫人忙拿话岔开:“钱婆子两口子为人可厌,我已经发话撵出去了。画屏那丫头,纵然许多不好,到底年轻轻的孩子,也有我当初思虑不周的缘故。这会子说一声出去,等于是要了她的性命,且等等,我已经嘱咐她老子娘慢慢为她寻一门亲事,体体面面给她打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