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洲修长指节轻落在话本上,敲了一敲。
“殿下原是喜欢这样的,怪道昨夜不喜欢。”
虞幼宁睁大眼睛,反唇相讥:“我才没有!”
沈京洲笑了两声:“那便是喜欢了?”
虞幼宁眼睛更圆:“你你你……强词夺理!胡说八道!我、我何时说过喜欢了!”
身前起伏不定,虞幼宁耳尖滚烫,似在冒烟。
沈京洲耐心道:“那殿下喜欢什么样的?”
他摆出虚心好学的姿态,不耻下问。
虞幼宁抿唇别过脸,脸上有气恼也有羞赧。
她比不得沈京洲厚脸皮,争论自然占不到上风。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虞幼宁破罐子破摔,脑袋转向沈京洲:“我、我才不喜欢陛下昨夜那样,陛下……陛下比起话本中的差远了!”
话本中的书生,可是在短短三个时辰,一连……
覆在自己身上的黑影渐浓。
沈京洲缓缓起身,而后驻足于虞幼宁身前。
虞幼宁往后趔趄半步。
沈京洲一手执话本,俯身垂首,他眼中带笑:“……是吗?”
虞幼宁瞳孔瞪圆,辩驳还哽在喉咙,倏地,声音尽数消失在唇齿间。
……
江风习习,金丝藤红竹帘随风摇曳。竹帘上光影斑驳,忽明忽暗。
榻上高悬的鎏金镂空雕银熏香球吐气如兰,帐中熏香浓郁。
虞幼宁半张脸埋在枕中,手腕上尚有红痕残留。
沈京洲净了手,自多福手中接过凝痕膏。
甫一掀开锦衾,虞幼宁立刻往墙角滚了一滚,避开沈京洲的手。
昨夜她见不得自己的双足,今日却是见不得沈京洲的手。
虞幼宁吸吸泛红的鼻翼,转首侧眸,余光瞥见沈京洲骨节分明的手指,她又一次脸红耳热。
沈京洲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虞幼宁不敢细想。
来人间走一遭,旁的没学会,花样倒是见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