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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瓒仪表堂堂,此刻亦威严的瞪着闻重。
“太后娘娘与诸位大人在商议何事?”闻重突然道。
“我们在谈立新君,刚刚已确定了昭王泰胤。”荀瓒声音浑厚,余音在殿中回荡。他言罢看了段太后一眼。
“为何要立新君?”闻重问。
“宰相大人刚刚回京,有所不知……陛下不慎从紫宸殿顶跌下,伤的很重,恐怕……”众臣中一人细声解释。
“陛下怎么会上到那种地方?”闻重又问。
“陛下年幼,好动……”
“谁这么说的?”
“……”这人不敢再说。
“陛下如何上的紫宸殿,如何摔下,”闻重逼视荀瓒道,“可查明了?”
荀瓒一哂不语。
“太后娘娘,”闻重道,“南朝自建朝以来,凡立新君,必是皇上亲自立储;皇上未能立者,由太后与重臣商议。如今宰相不在,太后娘娘却与诸人言立新君之事,是何用意啊?”
“陛下迟迟不醒,老身过于急躁了。”段太后避开闻重锋芒,笑道,“既然闻宰相回来了,我们便从头再议吧。”
“太后,已定下的事岂可随便更改。”荀瓒对段太后说,转而面对闻重咬牙冷笑,“闻大人,闻宰相,先皇驾崩已两年了,你借由扶持幼帝之名,到底想一手遮天到什么时候?”
段太后惊,尚未言语,只见剑光一闪,闻重手中宝剑抵在了荀瓒颈下。众人俱惊起。
当年泰明帝赐予闻重尚方宝剑之事虽众人皆知,然而数年来从未见他拔出。今日一见,方知他这是动起真格的了。
“荀大人,你还记得这把剑么。”闻重不无悲哀的说,“当年两军对阵,先帝却因得知了一个消息,不顾你我劝阻执意离开军中。为了隐瞒军中无主的状况,先帝赐予我这把剑。渐渐的,有将领起疑,执意要入帐见先帝。那一天,我,挥剑斩下了其中一人的首级。”
两人对望,之间横亘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剑。
“那一年我不过弱冠,荀大人也还是而立之年,血气方刚。你可记得,你我二人是如何提心吊胆的守住消息,费尽心思稳定军心?”
“先帝后来曾说,你是南国的矛,我是南国的盾。”闻重捕捉到了荀瓒的眼神。
“当年你杀那个将军时哭了。”荀瓒好久才说。
“不过你还是杀了他。”他又道。
闻重喟然叹息,“荀大人,闻重素来敬仰您的德行和胆识。荀大人所虑所思,闻重比谁都了解。”
荀瓒摇首,“闻重,即使你这么说,陛下也已经……”
“陛下一定会醒来。”闻重打断道。
正当这时,有太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一愣,随即扑倒在地,传话道皇上醒过来了。
那是苍白冰凉的光芒,透过窗落照在冰冷的石板地面,天衍恍惚的看着,似曾相识的场景。
那是一间寂静的房间,静得只能听到父亲的生命缓缓流逝的声音。黎明的清辉笼罩在那个人身上。他的瞳深黑如潭水,绝望但平静。一瞬间,天衍突然嫉妒起即将逝去的父亲,世上有这样一个人,隐忍着自身的悲哀,守护着他的离去。这段深邃的感情只属于他们两个人,天衍无法理解,无法进入。倘若可以,天衍恨不得自己才是躺在榻上的濒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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