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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众人的喧嚣淹没了他的冥想,无聊的抬首,只见场上那个贵胄公子正骑着马来回绕场耀武扬威,想必是技压群雄了。李思骁的邪气又窜了上来,他把酒壶一扔,夺过身边人的弓箭,走下了场中去。
书房中门窗紧闭,晦暗的光线下,闻重的目光细细描摹其父绘在羊皮上的西朝河道图。良久李元昊微笑道:“闻重,你阳光下是一个样子,黑暗中又是一个样子。”
“本质都是同样的。”闻重无甚兴趣的回答。
“是啊,说这些话对你而言没什么用,你像你爹爹,一向都难以动摇。”李元昊透过黑暗望着闻重的背影,“不过,如你刚刚所说,北国的军事实力远胜过南朝和西朝,特别是擅长闪电突袭的骑兵。我若与南朝密约,难保不受北国铁骑报复。”
“北方要报复只是早晚的事,”闻重依旧看着河道图,“如今北方强大,若灭了南国,西国便是早晚的事。”
“照你的说法,西朝不是死在南边手里,就是死在北边手里。”李元昊作色道。
闻重转过了身,走回李元昊身边的桌前坐下。他倒了一杯茶,默默喝起来。李元昊一直盯着他,直到一杯茶饮尽。
“陛下,您比我们上次相见时急躁了。”闻重放下茶杯,对视他。
“你比上次见面时固执了。”李元昊不再与他对视,摇头道。
“我刚刚进来时说过,南朝与西朝必须结盟。”闻重顿了顿说,“因为现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同样的东西。”
李元昊默不作声,少顷他才再次开口。
“时间。”他说。
闻重点头,“如今南朝百废待兴,而贵国的农作物、茶、瓷器等等都还多赖于南朝进口。在这些方面,南朝应该可以为贵国提供技术和银两上的援助。”
“这算是诱惑?”李元昊一笑。
“谈不上什么诱惑,南朝与西朝的结盟,是形势所趋而已。”闻重微微一躬道。
李元昊与闻重在众侍卫簇拥下一边交谈一边走向跑马场,李元昊正介绍此时正在举行的一年一次的骑射大赛,忽闻前方围观人群一时沸腾喧哗。内臣开了路,人群纷纷向两边散去,只见跑马场上两个骑手绕场奔驰。
“最先跑完十圈,射中靶心最多的人为胜,”李元昊对闻重道,“看场上那名骁将的衣着,可是闻大人的人?”
“是我的护卫,李思骁。”闻重几乎目不转睛的注视这李思骁的一举一动。
他此刻落在后面。只两腿夹住一匹枣红马,手上却搭弓瞄准,眨眼间箭已离弦。众人又是一片叫好,只见那箭不偏不倚正劈开了前面质子军护卫的箭。接着的几箭莫不如此。
以这一路上对李思骁的观察,闻重断定李思骁是故意紧追这西朝公子后面,专射这公子的箭借以羞辱。很快闻重的想法便被验证,质子军护卫一箭射偏,李思骁的箭却不射靶心而依旧劈开前面人的箭。闻重虽被此人骑射技艺震撼,却也觉得他过于咄咄逼人。若被此人盯上,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闻重心里无奈一叹,转身对李元昊揖道:“我这护卫太过无礼了,下来一定狠狠责罚。请陛下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闻大人言重了,这个李思骁身法迅如疾鹰,实在是个人才。”李元昊笑道,“若他是我西国人,现在绝对已经是骑兵总领了。”
闻重蓦然被点醒,他原本微蹙的眉舒展开了。
“确实当是个骑兵的统帅。”闻重看着场上,忽觉阳光晃眼,定睛看时,李思骁俊美的容颜一晃而过,只有他投来的笑容犹在眼中。
第八章尚方宝剑
西朝之行近于两个月之久,闻重掀开车帘,满目熟悉的南国景物,已是深秋。
遥遥看去,封丘门已能望见。儿时闻重跟随父亲旅居四方,不以为苦;没想到在汴京定居数年,别后归来见着汴梁的城门,竟分外觉得亲切。已近黄昏,天衍此刻大约在跟吴翰尧习武,闻重这样想着,心中蓦然淌过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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