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和德已死,城中军职最高者是行军司马段赢崖,李茂率人将他接入军院坐镇,又派快马去城南接回文书丞,又软硬兼施把大将黄风莱、李昹、张定芳、陈万春等实力派人物接进军院,城中由此大定。
不过城中的混乱依旧,窥知城中发生兵变,驻守在城中的军卒纷纷溜出兵营趁火打劫,与尚何来亲近的军卒更是惶惶不安,心里打着趁乱捞一票走人的念头。
李茂深知纵虎容易唤虎难,宁可散兵游勇们挨门挨户敲诈点小钱,也不肯松口让城外驻军进城弹压。先前得知尚何来在春阳楼被李茂诱捕,城防营马和东、陈兰二人惶惶不安,二人因尚何来的举荐才被于化隆重用,执掌城防营后自持有尚何来撑腰,对李茂颇不恭敬,眼见李茂设计诱捕了尚何来,二人担心受到报复,便假传军令移营城外。
尚何来被桌凌天领“骷髅面”从大牢救出,伏杀赵和德,焚烧军院再起叛乱时,二人欣喜若狂,急派人前去接洽,欲一同举兵,不料使者刚进城就得到了尚何来和桌凌天在军院议事厅前中埋伏全军覆没的消息,天明时分尚何来的人头高悬于城门,已被定为反逆。
二人闻讯惶惶不可终日,思虑再三,决定移营苏晓渡乡,准备抢一笔横财后解散为民,再回海上做回老本行。
朱振远等人对讨伐马和东、陈兰不感兴趣,他们现在关心的是李茂承诺的赏军款,眼看城防营即将溃散,李茂跟文书丞商量,欲亲往苏晓渡乡劝二人回来。文书丞劝道:“二人惊魂未定,此刻前去难保被害。不妨缓一缓。”李茂道:“其若解散为贼,则半个成武县都将受其毒害,若不解散,又恐成为李振可、杨元饮的靶子,平卢军若以讨贼为名逼近孤山,城中的局势只怕再难收拾。”
文书丞深知清海军上下对平卢军的提防,更知道李振可、杨元饮此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能给他们制造出兵干涉的口舌。于是道:“还是我去,我与他二人相交十几年,总还有些交情。”李茂道:“城中初定,西营军和陈万春虽已稳固,李昹、张定芳却还有些疑虑,非你莫能压服,你万万不能走。”
李茂这话说的入情入理,李昹和张定芳同属于派人马,跟尚何来关系还算不错,对李茂把尚何来的人头高悬于城头之举颇有些微词,少不得要文书丞出面安抚。文书丞不敢多劝,忙手书一封,让李茂带上,又道:“他二人若执意要走,就让他们去吧,昔日做无本买卖时,他二人曾单干过,后来是混不下去才投奔于将军,如今官家饭吃惯了,怎还受的那苦,早晚还是要回来的。”
李茂道:“城防营伙长一级都是我亲自挑拣,我自问待他们不薄,即便唤他们不回,谅他也不敢把我怎样。”揣了文书丞的书信,带上青墨打马出了军院。
孤山镇的街巷里坊乱成了一锅粥,属于赵和德一系人马群龙无首,正在趁火打劫,对尚何来有好感的将士心忧自己的前途,也在趁乱子捞好处。更有那趁火打劫的散兵游勇四处乱窜,敲诈勒索,坊里坊外处处都有哭声。
对两个骑马挎刀的赳赳武夫,这些散兵游勇并无特殊的兴趣,他们的拿手好戏是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李茂带着青墨在街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出了城,青墨才问李茂去哪,李茂道:“去苏晓渡找马和东、陈兰。”
青墨惊叫道:“他两个都曾受过尚何来的恩惠,你杀了他们恩人,他们岂肯跟你善罢甘休?”李茂笑道:“若世上人个个都知恩图报,这世道就太平了。桌凌天去军院大牢救尚何时他们在哪?尚何来被枭首时他们又在哪?果然记着尚何来的恩情,见到挂在城门上的人头就该杀回来找我拼命,他们干了什么,跑到苏晓渡乡去抢钱,有这样做兄弟的吗?马和东、陈兰跟尚何来是利交,不是义交,有利有交情,利去如路人。”
青墨道:“不说义气,就说利害,他们怎肯相信你?换成我我就怕你事后找我算账。”
李茂笑道:“世上九成九的人都是短视的,只顾眼前,哪管将来?你要是害怕,现在就可以回去。”
青墨道:“我呸,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走时小茹哭喊着要跟着来,说即便是死也要陪你一起死,我堂堂须眉男儿还不及她一个女流之辈?”
孤山镇南就是苏晓渡乡,马和东和陈兰来此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捞一把走人,苏晓渡乡称得上豪富的只有苏贵一家,苏贵为吏多年,眼光很老辣,早在孤山镇实行戒严时,他就预感到事情不妙,收拾了细软带着家人去曹州儿子苏成那避难去了。
人是走了,偌大的家产却丢下了,马和东和陈兰率军以剿匪为名进驻苏家庄,却发现苏家除了粮仓里的粮食,牲口棚里的牛羊,其他稍稍值钱点的东西都不见了踪迹,陈兰便随手捏造了一个通匪的罪名绑了负责留守家业的管家苏政,严刑拷问苏家家产的下落。护军虞侯张栓闻听此事,来向陈兰要人,被陈兰当场扣押,逼得马和东不得不下令将虞侯队全部缴械看押起来。
苏政熬刑不过供出苏家家产的下落,陈兰亲自带队挖掘,一时所得颇丰。陈兰率众埋头大干时,马和东登上了苏贵宅子里新修的望楼,极目眺望远处的孤山镇,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海上的日子虽然逍遥自在,却是提着脑袋讨生活,既要躲避官军清剿,又要防备同行黑吃喝,更须花大气力去应付越来越没有义气可言的自家兄弟。
吃军饷虽然清苦了些,却落个安稳,官场上也有尔虞我诈,但比起人心愈加险恶的江湖,到底还是要好混些。马和东望了眼天色,默算着自己所剩余的劫掠时间。苏晓渡庄还是比较富有的,除了大财主苏贵,还有十几户小康人家,榨一榨,还都有些油水,乡下人没什么见识,刀往脖子上一架,就全招了,只是有一点,这帮土老帽爱把钱财埋进土里,比棺材埋的都深,想挖出来并非易事。
“差不多了吧,该撤了。”陈兰在望楼下喊道。孤山镇方向静如一潭死水,让人倍感压抑,陈兰有些沉不住气了。尚何来在清海军中素有干将之名,并非空有一腔武勇,此番接连败在李茂手里,最后把脑袋都输没了,这让陈兰对李茂的观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李茂能年纪轻轻的就坐上城局使的位置,靠的是溜须拍马和前成武县令薛戎的举荐,经此一事陈兰发现李茂的成功固然有上述原因,但这个人的确也是有两把刷子,否则悬于城头上的就该是他的人头。
陈兰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对李茂患上了恐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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