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悟与胡九音相对而坐,本应是极为熟悉的人,此时却都静默无言,甚至连视线都未有交汇。
老狐精奉上茶盏,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狐王。似是有所担忧,却又无法言明。
“胡伯,你先去休息罢。告诉族人,无事。”她对着欲言又止的老狐精露出一个安抚的眼神,缓声道:“万事有本王在,莫要担忧。”
老狐精还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是叹息一声,告了礼,转身退了出去。
幻境被解,此时已经是应有的原貌。密林环绕,流水潺潺,头顶鸟鸣清脆,入目繁花似锦。面前一张玉石桌,两盏青瓷杯,茶香扑鼻,醇厚馥郁。若是能在此时吟诗作对描绘山水,当是难得的抒怀之处。但此时的二人,却犹如陌路一般,除却相识的面孔,早已物是人非。曾经的种种,亦是如前尘往事,如风飘散。
“此处乃是于林坡。”许久之后,胡九音方才低声道。她的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似是在自说自话一般。“家父曾是此处狐族之主,号清华狐王。”胡九音像是回忆起了往事,双目微湿,调转了视线,看向一旁的郁葱之色。“父王隐世,鲜少踏足外出。本王年幼无知,总想逃离此处,看一看外面的世界。”胡九音嘲讽般的扯了扯嘴角,“人心险恶,一只小小的狐精竟然妄想能立足,当真是痴人说梦。只是那些毫无法力的凡人,都难以应对。每日里浑身伤痕,连肚子都吃不饱。但是既然是自己逃离了家门,就只能凭着一口气撑下去。人言‘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本王却想要脱离开父母的庇护,哪怕遍体鳞伤。”胡九音的视线变得模糊,曾经的事情,原以为早已尘封心底。身为狐王,不应该有过多的情绪纷扰。只有谨慎自持,威严四方,才能统治一干族众。那个会说会笑,单纯愚笨的小狐狸,早已随着那场染血的仇恨,死在了自己的心里。
玄悟一直沉默,端着手中的杯子,却是无暇饮用芳香馥郁的清茶。他心中曾经有过一种莫名的悸动,想要庇护一人,时时相见,日日相对。所有的欢喜苦难,都能分担过来,只求能让她展颜欢笑。而这种心情,就是在那日将小狐揽在怀中,感受着对方的眼泪浸湿了自己衣衫时,才骤然而生。玄悟不知这样的情愫是因为何故。但是他却知道,为了小狐,他背弃了自己的内心。他没有将残忍的小狐置于死地,亦未能为金蝉子拿回九灵续。他只知看见那样血腥的画面之后,心中的震撼。那个蠢蠢笨笨的小狐狸,居然身染鲜血,如同妖邪一般,斩杀之时毫无惧色,甚至是用最为残忍的手段,令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胡九音忍过了欲哭的情绪,又换上淡漠的神色,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继续道:“你心中应是恨极了本王,九灵续乃是天界灵药,金蝉子又命悬一线,靠此药救命。而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将其夺走,丝毫未有念及素日情分,枉顾师徒之谊。”
“金蝉子没有弟子!”玄悟的声音冷冰冰的传来,像是一根冰凌。
胡九音神色一僵,却转瞬即逝。她淡淡的笑笑,附和道:“是啊,本王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有何颜面,再提及尊者之名。身为狐妖,何德何能,拜在尊者座下。本王手染鲜血,走过尸山血海,早已不是心思纯净之人。尊者高洁,岂能被本王玷污了身份。”胡九音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那上面曾沾染了侵犯于林坡妖邪的鲜血,似乎此时还能散发出淡淡的血腥之气。一切都是她自己所选,无怨他人。胡九音每每翻转手掌,总是能想起当日的场景,不禁道:“可惜了土地爷爷的一番好意,竟是化成了泡影。”
玄悟呼吸一滞,看见这样的小狐使得他又恨又痛。他攥紧了手中的杯子,愈发用力。‘嘎巴’一声,竟是将杯子生生的捏碎,茶水散在了手上沾染了衣衫。玄悟猛地站起身,浑身寒意,神色冰冷,声音毫无起伏道:“你且好自为之!”说罢,转身便走。
“你还是不愿杀我!”
胡九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缓慢的抬头,看着想要逃离的背影,叹谓一声,道:“今时今日,你还是不愿为了当日之事要我性命。偷盗仙药,重伤金蝉子,杀生无数,手染鲜血。这桩桩件件,都足以以妖邪论处。如今本王站在你的面前,你却还是不愿动手。”
玄悟双手死死的握成拳,浑身紧绷犹如劲松。他面色虽然冷硬平静,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
杀她!
杀她?
他从未想过要杀了小狐,纵然是她犯下的过错是在可恨,可她终究是那个时常与他拌嘴,高兴了就笑,难过了就哭的小狐狸。在将她护在怀里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人,也需要倚靠和保护,不然在黑夜里,都不知道要怎样隐忍着难过,让他心疼。
胡九音见对方站定在原地,拼命的将身体绷成一柄利剑。她缓慢的站起身,垂眸说道:“本王幼时从未有过半点烦忧,父母呵护,哪知尘世纷扰。能遇见金蝉子和……你,已经是莫大的荣耀。在凡尘中所经历的种种磨难,许都是在为等待这一刻。那时本王曾经想过,老天开眼,终是苦尽甘来得偿夙愿。能跟在……喜欢的人身边,已经是天大的福分。”胡九音的视线直直的看着玄悟的背影,苦笑了一下。
玄悟咬紧下颌,忍耐着翻涌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应该赶快离去,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再与那人见面,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那么纵然是回忆种种又能改变时什么!他虽是这样的想着,双脚却如同钉在地上一般,不能移动分毫。
小狐成了狐主,生活的应是安乐。经历过孔雀明王之祸,看多了生生死死,那样凄惨的场景,太过血腥,也太过悲凉。她早些离开也罢,有了九灵续护身,法力大增之下,必不会再受何人欺负,不被卷入这样的纷争中来。
如是想着,他倒也可以心安。
“可是本王没有办法。”胡九音的声音在次响起,语气骤然森冷,夹杂着难以名状的痛苦。“翠姨死里逃生,苟且活了下来,告诉我父王被昔日所救的妖怪所杀,于林坡易主。吾族人已被灭了半数,被妖邪斩杀!”胡九音的眼中似是燃着火焰,神色冰冷。“黄鼠狼精得我父王恩惠,却恩将仇报,觊觎我于林坡。以恭贺之名与妖邪勾结,杀我双亲,灭我族众!本王身为清华狐主之女,如何能任由妖邪作祟而放任不管!”她语气阴狠,咬牙切齿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族众之血,必要血偿!!”
玄悟倏然转身,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之人。只见她满身的戾气,好似发狠的凶兽,哪里还有往日的半点模样。他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压下胸中情绪,默然道:“所以,你盗走了九灵续,任由金蝉子性命垂危而不顾!”
“本王没有办法!!”胡九音发泄一般的吼道,所有的情绪全都展现出来。她眼中尽是凄苦,咬牙道:“本王只能如此!只有这样,本王才能对得起翠姨舍身护我之举,才能对得起父母养育之恩,才能对得起族众生还之愿!!任由妖邪占我于林坡杀我族人,本王何以能坐视不理,何以能安心度日,何以能为狐族之人——”胡九音的脸上挂满泪水,却不拭去。她此时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神色冷漠的狐族之主,似乎又变成了那个不掩饰任何情绪的小狐精。
玄悟看见对方的眼泪簌簌而落,心中不由得一阵心疼,恨不得将她揽在怀里,加以安慰。那份难以言说的情绪复又翻涌上来,只搅得心绪不宁,烦躁难安。他眼中酸楚,语气亦是加重了几分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既然要报仇,只杀了罪魁祸首便罢,何必斩杀无数性命,又为何用那般残忍的手段。凌迟之罚,你,何以忍心!!”
胡九音犹自挂着眼泪的脸上覆上了一抹冷笑,显得甚是诡异。她眼中尽是苦涩,却仍旧笑着道:“忍心?残忍?”她骤然拔高了语调,厉声喝道:“那只黄鼠狼精在杀我族人之时,可曾想过忍心!凌辱残杀我双亲之时,可曾想过残忍!!”她磨了磨牙,恨声道:“那精怪联合的那妖邪,会发散金光。我父王本快修成天狐,极尽臻化,假以时日便可登天成仙,却被一只法力高深的妖邪,残忍杀害!本王若不将这一笔笔血债讨要回来,良心岂能安然!!本王就要让所有妖精的鲜血,覆上我于林坡族众的鲜血,斩杀我族人的每一刀都要在他身上找回来。唯有如此,方才不枉本王,冷了骨血,背叛尊者……放心仪之人的之举!!”
玄悟神色一凛,不由得皱眉。
发散金光?难道是柏木灵君?于林坡一事,竟然也与孔雀明王有关!可是这小狐或许不知那杀害双亲的真凶身在何处,所以,就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那精怪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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