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灵山,敛心池旁有一颗硕大的菩提树。那树身高有十丈左右,枝叶繁茂,岑天而立。树冠遮挡下一片凉阴,为树下之人挡去刺目光芒。
池中的小鱼跃然跳出水面,脆生生的叫道:“金蝉子犯错啦,金蝉子犯错啦。这么久,这么久。”
那人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面前一张矮桌,上面放着笔墨。金蝉子正垂目敛息,抄写经文。只见他笔下字迹刚正清逸,笔锋有力,一字一字跃然于经书之上。耳边虽是有小鲤鱼烦扰之声,却似是完全未入得他耳,丝毫打破不得这份安宁。
小鲤鱼叫闹了片刻,全然不能引起那人的注意。它眼珠一转,身子沉入池中,却在下一刻,猛然跃起,重重的砸进池中,激起一阵水花。而偏巧有一滴,正好落在金蝉子的面前,纸上的墨迹登时晕开,污了一小片痕迹。
金蝉子手下一顿,看着一团墨迹微微蹙眉。他叹息一声,终是放下笔,看向那条捣蛋的小锦鲤。
“哈哈……”小锦鲤一阵欢笑,隐在荷叶之下,徒留下两个眼珠,滴溜溜的看着金蝉子,一副洋洋得意之态。
金蝉子此次前来,似乎是与以往不同,不入池中参禅,倒是常在树下默写经文。偶尔小锦鲤也会游到池旁,听上几句,沾染了佛缘,神志较之前已然空灵了许多。
“写的太久,需要休息,需要休息。”小锦鲤笑呵呵的说道。
金蝉子拢了拢衣袖,淡淡的笑着。他站起身,缓慢踱步至池边,垂眸道:“你这小东西,不日便要被观音菩萨带去南海紫竹林,若是还这般莽撞胡闹,小心菩萨责罚。”
小锦鲤看见对方没有生气,便摇晃着尾巴大咧咧的游到了他的脚边,扬起头,笑道:“菩萨心善,不会罚我。”它歪了歪头,似是在想什么,不解道:“金蝉子为何不去听法,在这里了好久,也写了好久。金蝉子犯错了,金蝉子又犯错了!”它像是恍然大悟,鱼尾拍打着水面。
犯错?
金蝉子苦笑。
他所犯下的错误,又岂能只是静心己过就可弥补的?那些写在纸上的文字,不过是将心中的佛法默写下来,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弘扬佛法,以求多添功德,净化身心,减轻自身罪孽罢了。
他金蝉子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了被孔雀大明王掏心之后发生了什么,那时的他意识昏沉,对外界毫无感知。最后他只是看见了玄悟,满身戾气的看着自己,双目赤红,犹如地狱出来的邪魔。金蝉子知道玄悟的身体中隐藏着来自自己的一丝杂念,而且因为要对抗孔雀,只求速成,却未曾泯灭他的恶念。这样的结果无非是柄双刃剑,可以伤人,亦可伤己。金蝉子自知时日无多,但是却不能阻止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他只是希望玄悟能维持原有的清明,不要被心魔所扰。天地之中,一个孔雀明王足以,万莫要因为他,在此让三界陷入一片混乱的境地。金蝉子隐约的知道,孔雀从自己的身体里拿出了一个东西,就是结界之中那人留下的水珠。他虽不知这东西为何会在自己的体内,却也无法再去寻个究竟。那样巨大的痛苦,生生的熬干了他最后的一丝清明。金蝉子任凭自己堕入黑暗,万劫不复。
自身的罪孽要如何去赎?就让他堕入六道,用生生世世来偿还罢。
他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以金蝉之身躺在佛祖的手中。莲花宝座中修养数日,方才可化成人形。金蝉子的脑海中出现短暂的茫然,俯身跪在佛前,却觉自己丑陋无比。
佛问:“汝,何以长跪佛前。”
金蝉子道:“只求赎清自身罪孽。”
佛问:“汝何罪之有。”
金蝉子道:“本是凶虫之身,恶性未泯,曾吞噬生灵。身在灵山却未剃度,佛前听法却心思不净。无意为之却早就了一人,自身尚还不能渡化,却妄想渡他人之恶,玷污佛门。桩桩件件,实属罪责难逃。”
佛曰:“敛心池中,浣洗身心。静思己过,熟读佛经。”
小锦鲤一甩尾巴,飞溅的水花落入水中,打断了金蝉子的回忆。他看向不满被冷落的小锦鲤,无声的笑了笑。他摇了摇头,忽然感觉头顶映射下一片光晕。金蝉子抬眸,便看见观音菩萨脚踩莲花,悬浮在上方,华光万丈,照的池中之莲艳若晚霞。
金蝉子怔愣一下,继而理了理衣衫,合掌施礼道:“见过菩萨。”
观音菩萨白衣胜雪,眉目慈善。看见金蝉子,微微垂眸,颔首道:“金蝉子莫要多礼。一别之后,不知现下身体可还有恙?”
金蝉子垂眸,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淡然道:“佛祖慈悲,弟子罪孽深重,纵然是终日沉浸在敛心池中,亦恐只是玷污了圣洁之地。心魔犹在,岂能安居极乐灵山。”他语气甚是淡漠,没有任何的起伏,“况且金蝉子本应是已死之人,苟且而活,终是难逃内心谴责。”
菩萨看着金蝉子,静默片刻,方才似是叹息般道:“既然已经回了灵山,就需修身养性以求静心。你天资聪颖方可顿悟空灵,佛之灵言,熟稔于心,方可泯灭前尘执念,修持自身。”
金蝉子听罢,淡淡一笑,恭顺道:“菩萨所言甚是,金蝉子在此处将佛祖所讲经文抄录下来,叁拾伍部,共壹万伍仟壹佰肆拾肆卷,希望能渡化世人,扬我佛法。”
观音菩萨的神色出现一瞬间的动容,双眸中倒映出垂首而立的金蝉子的身影,无奈的摇摇头。片刻之后,方才笑道:“金蝉子心思极佳,若是能将佛法弘扬,定然会造福更多世人。”他顿了顿,又道:“今日前来,不过是来带那小锦鲤回返紫竹林。它在敛心池中多年,灵智已开,大可看顾着些。”
小锦鲤将上身浮出水面,方才看见金蝉子与菩萨对话,迟疑着不敢开口。其实能被菩萨收入座下,安居紫竹林,已然是自身造化,求之不得之事。但是与此相比,它还是更喜欢在这里听金蝉子讲经。现下听闻了菩萨提及了自己,又是激动又是不舍。它委屈的看了金蝉子一眼,咕嘟嘟吐着泡泡,希望能引起对方的注意,开口让它能多留几日。
金蝉子笑着点点头,恭敬道:“这锦鲤听了数日的佛经,极具灵性。若是能得菩萨点化,必然会有一番修为。”他心中替那小东西高兴,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小锦鲤不知为何,听了此话心中竟是一堵。愤愤的瞪着金蝉子片刻,甩了甩尾巴,划开水面,扭着身子从莲花后游了出来。
观音菩萨看见不情不愿的小锦鲤,微微一笑,手中的净瓶稍稍倾斜,只见那小锦鲤便从水中凌空而起,扑棱棱的甩着身子,瞬间便被收进了瓶中。观音菩萨看见瓶中锦鲤团在一起,似是受了委屈,极为的不愿。他眼中闪过一抹光芒,瞬间便掩饰过去。
其实何必留恋,总是会有再相见之日。
菩萨看向金蝉子,复又道:“敛心池水能净化心神,是难得的至纯至净之物。金蝉子不愿污了池水,却也可以以此水为镜,看是否可以问清心中所扰之事。”
金蝉子一惊,不由得抬头看去。
菩萨似是不愿再多言,垂眸颔首,华光一闪,便没了踪迹。
金蝉子怔愣良久,心思杂乱起来。若是说如今他想要知道的,就是玄悟此时的境况。他最后一眼看见的人,毕竟身染巨大的杀意,那样子太过惊骇,使得那画面成为了梗在金蝉子心中的芒刺!他造就了玄悟,却不想会演变成了个样子。当时诸神皆在,若是被天庭知晓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为了不再酿成孔雀明王之祸,必然是会出兵绞杀。
清风拂过,掀起矮桌上的书页,发出‘沙沙’声响。
树欲静,风不止。
金蝉子痛苦的闭了闭眼,继而抬步来至敛心池旁。菩萨的话还言犹在耳,对着这至纯至净之物,慢慢的挥了挥衣袖。荧光闪现,面前的一池净水照射出施法人的面容。波光潋滟,使得金蝉子的容貌逐渐变得模糊。片刻之后,又慢慢的清晰起来。金蝉子垂眸看着里面的影像,眉头紧皱,心也渐渐的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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