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没想到内侍竟会夜巡到冷宫这样的地方。
要是被他们发现我在这,就是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作为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触犯宫规是件大事,轻则皮绽肉开,重则小命不保。
重生一次,我惜命得很,可不敢赌!
我连忙吹灭手中的灯笼,找了面墙躲了进去。
黑暗中有两个橘黄色的亮光由远及近。
一个年轻内侍的声音响起:“陈公公,这冷宫里阴森森的,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
“我看你像个脏东西!你刚刚没听到有人锤东西的声音吗?太后吩咐过,冷宫里关着的这位,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顿时寒毛直竖:没想到来夜巡冷宫的,竟是伺候在冥九宸身边的陈公公!
他是吕太后的人,要是今晚被他抓个现行,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想到这,我握紧了手里的锤子,心中暗暗后悔。
早知道身上就带些能将人放倒的药粉,眼下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陈公公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我的心尖上。
他们灯笼的光也照出离我不远处一块半米长的墙缝缺口。
我迅速钻了进去,贴在墙边,极力将自己隐藏起来。
忽然闻到一股难以言喻恶臭,像是什么动物尸体腐烂的气味。
我连忙鼻息,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那个年轻内侍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还带着几分颤抖:“公公,走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刚刚会不会是你听错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你过去那边的墙缝里看看,看有没有人藏在里面!”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要知道,我就正好躲在墙缝里。
年轻内侍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小的不敢,真妃的尸体还在那呢,小的害怕......”
尸体?
我绷紧身子,缓缓将头移向一旁。
微弱的灯光下,角落里果然有具穿着素衣、已经腐烂发臭的破败尸体。
我从前跟在上官拓身边学医,见过不少被疾病折磨致死的死人,却从未见过死相如此惨烈的。
即便是一具腐烂的尸体,也能看出她在生前遭受了百般折磨和凌辱。
我强压着心头的恐惧,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
陈公公的声音传来,似乎带着隐隐的笑意:
“现在知道害怕了?当时你也没少弄那娘们啊!我记得你是第一个扒她衣服的。要不是你这一扒,其他公公也不会兽性大发,非要弄她!这么轮番下来,能不死吗?她活着你都不怕,她死了你怕什么?”
“公公说的是、公公说的是!”
他们的对话让我胃部一阵恶心,汹涌的厌恶和愤恨似乎想要冲破我的喉咙呕出来。
上一世我也见过狗仗人势的内侍欺辱宫女,有的甚至强行逼宫女和他们结成对食。
不少宫女曾向我诉苦,为了活命我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这些不能人道的阉人,竟然胆大到折辱先帝打入冷宫的妃子,将她活活欺凌致死。
这宫里就没有王法了吗?
年轻的内侍敷衍地将灯笼伸进墙缝里,看都没看一眼就转头对陈公公道:“公公,看过了,里面除了真妃的尸体,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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