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镜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对她这样的想法深感奇怪:“为什么不会?”
“呃……”朽木摸了摸鼻尖,眼神有些游移,“也没什么,就是潜意识里这样以为……”
空镜眨了眨眼,也没计较,纵身便从墙上跳了下来:“好了,既然下雪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过,我想跟你说的是,尸魂界每年都会下雪的,你刚才那样的话被别人听见会被笑的。”
“诶?”朽木愣了愣,“我知道。”
“那么再见了。”她挥挥手就要离开,却不料又被喊住:“等一下,柒朔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她回过头去,透过眼前稀疏的白雪看见少女微红的脸颊。“那个……”对面的人对了对手指,随即抬头一鼓作气地开口,“你知不知道,日番谷君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她看着她,一双眼在黑夜中亮得骇人。
喜欢的人?!心头一震,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雏森的笑脸。空镜不禁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苦笑:“大概……有吧。”
“啊,真的啊。”朽木叹出一口气,却丝毫没有预料之中的沮丧。她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了什么,朝她笑笑,“那个人是雏森桃吧?”
空镜就这么愣在了那里。
——就连她都已经看出来了吗?真的是那么明显的事了吗?
心里,似乎有什么小小的芽儿瞬间枯萎。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她竟一直对此心存希冀?
双拳不由自主地握紧,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起来。她点点头道:“也许。怎么了?”
“啊,也没什么啦。”朽木露出一个率直的笑容,看着她语气坚定,“因为我想要喜欢日番谷君啊!”
——“喜欢”这种感情……真的可以这样轻易便说出口吗?
空镜不知道。她偷偷望了一眼正一脸严肃地批阅着文件的冬狮郎,白皙的脸上再次浮上了淡淡的红晕。
时间过得真快。窗外的樱花开了又谢,转眼便是初夏了。天气渐渐湿热起来,蝉鸣的声音也逐渐变得热闹。
她踮着脚从一旁的文书柜上将新整理好的文件抽下来,回头偷偷看了看冬狮郎,又转回头去继续找资料。低着头想了想,她深吸了口气,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呐,冬狮郎。如果有一天我和小桃姐两个人同时遇到了生命危险,但是当时的情况下冬狮郎只能救我们之中的一个。那么,冬狮郎会救谁呢?”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格外响亮,响亮到刺耳。
空镜咬了咬嘴唇,没有开口。她真是个笨蛋!怎么会问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问题!绝对会被骂的吧?
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正欲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却听冬狮郎的声音低低响起,如往常一般,没有丝毫异样。他说:“雏森。”
心脏有一瞬是冰冷的。
——可是,这不是很明显的吗?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此时,空镜刚好将所有需要的文件拿了出来。将厚厚的纸张抱进怀中,她“唰”的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明媚:“我就说嘛!乱菊姐就是不相信,非要我来问!”
——抱歉,乱菊姐。可是、我真的已经找不到其他的借口了……
她掂了掂怀中的文件,几步走到门口,小心地拉开面前的木门,又转过头来笑了笑:“那么,我出去了,冬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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