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十九就彻底恢复精力清醒了过来,但6言因为两天没怎么休息,还在她怀里沉睡。看到6言安静的睡颜,十九不忍心打扰,默默地承担着抱枕的职责,陪她一起躺着。
当6言醒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十九的手从眼前划过,替自己分开散落额前的碎。修长的手划过双眼,又轻轻顺着额头抚过耳后,然后她便对上了十九来不及掩饰的深情目光,那金色眼底的情愫几近溢出,炽热又强烈。
可这视线只有一瞬间,现6言醒了,十九便有些心虚地把目光隐了去,但6言却把那一瞬间目光印在了心里。
“我把姐姐吵醒了吗?”
十九悻悻地收回手,不好意思地问道。
“没有,是我该起了。”
6言摇了摇头。
“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何时起来的?”
“巳时了。我是辰时醒来的。”
——已经醒了一个时辰了吗?
6言有些惊讶。
难道十九从醒来就一直这么看着她?
不管是不是一直看着,6言都有点佩服自己。她是怎么在这种目光下还睡得着,直到对方伸手了才察觉到的?
“姐姐休息好了吗?”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就听十九有些担心地继续问道。
“这话该我问你吧?”
6言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十九脸颊上的软肉。
“我、我没事了。”
“我也休息好了。”
6言挑眉,从被子里伸出雪白的藕臂,揉了揉十九的头,然后掀开被子下床更衣。
十九看着她的背影愣了一会,也赶紧爬下床,打算在影子中找身普通的布衣穿。但是,6言却从架子上取下一身黑衣,塞进了十九怀里。十九抖开一看,现布料上有一些隐藏的星宿暗纹,身后用银色的线绣着“明衍”两个大字。
——这是……明衍馆的衣服?
“咱们在东渊城的这几天,馆主让咱们扮做馆内的人,能少上些麻烦。”
6言看出了十九的疑惑,解释道。
“馆主准备得真周到啊。”
十九露出佩服的神色,三下五除二就将衣服穿好,将自己的面容又变成了之前伪装的样子。6言也已经穿好了一身与之相反的白衣,身上的暗纹与字是黑色的。
也许是因为明衍馆不像镖局那样打打杀杀,他们的衣服宽大飘逸,尽管里衣的袖口也束了起来,但外面又套了一件宽袖的罩衣。
十九自己穿起来没什么感觉,但觉得这衣服比他们的镖服更适合6言的气质。
“怎么?看傻了?”
6言见十九穿好衣服就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揶揄道。
谁知,十九倒是一点都不遮掩,光明正大地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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