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
轰!
突然,一声巨响伴随着地动山摇,十九急忙翻身把6言拉进怀里,跪在地上把她护在自己和土墙之间,直至震动停止。
“我靠……这什么情况?”
十九抬头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危险了才走到一边,抖抖身子甩甩头,像大猫甩水一样,把身上落的一层灰全甩了下来。
等十九迅把自己搞干净,又颠颠地跑回6言身边,伸出手想把她拉起来,却见她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十九疑惑地眨了眨眼,刚想问怎么了,6言就拽着她的手站起来,淡淡道:
“不要老说脏话。”
“……好。”
倒也没有老说。
不知为何,十九有种错觉,6言除了对她笑容多了,还越来越有汐师父那味,看她看得紧……
“刚刚地震的时候,我感觉到了罡气的波动,应该是渊儿。”
6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
“但是我没有闻到妖气,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姐姐能闻到妖气了?”
“嗯,炼化尺玉之后,我就能维持五感提升的状态了。”
6言看向十九,平静地点了下头。十九看着她不带任何特殊情绪的认真眼神,什么都明白了。
虽然6言赶到的时候十九已经变回了人类,但她身上的妖气并未完全散去。6言一定闻到了,但她没说什么,只是在抱怨自己把她送走。
所以,6言并不在意她是妖?
“……”
十九呼吸停滞一瞬,张了张嘴想要问出来,但出口却变成了其他的话。
“那我们去找你弟弟吧。”
刚刚已经被打断了,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既然两人都心照不宣,那应该找个时间宽裕……至少安全的时候,再好好开场坦白局。
不知道6言怎么想,但十九觉得这事儿挺重要的。
“你不需要多休息一会吗?”
6言有些担忧地上下打量着十九。虽说已经在恢复了,但她这血还没干透的破烂衣服,看起来还挺有视觉冲击的。
“嗯,没事,已经习惯了。你看,都结痂了。”
十九点了点头,随后扒了一下衣服上的破口,准备给6言看下伤,结果因为被血痂黏上了,没扒开。她眼角一跳,不服气地又连翻几个,最后还是被6言按住手才停了下来。
6言是真的服了十九这毛病了,不管多重的伤,只要没有失去行动力就像没事人一样,跟没有痛觉似的。要不是她不久前,亲眼看到十九那副失去生机的样子,真的要被她糊弄过去了。
“你能不能多在乎自己一点?”
6言垂眼看着十九的满目疮痍的身体,声音有些颤抖,抓着十九的手不自觉用了些力。
十九吃痛,眉毛抖了一下,但并没有喊疼,只是低垂着脑袋,看着6言的顶,缓缓开口。
“姐姐,正因为在乎,我才必须要做,这些伤只是微不足道的代价。而且你也受伤了啊……”
正是因为在乎,她才会拼命完成每一趟委托,只有完成了委托,她才觉得自己是有用的人,而不是只能活在两族之间的夹缝,被他们所厌弃。
比起受伤,她更怕自己“多余”。
好在她是妖身,不管是体魄还是恢复力,都比人类强上很多,能任由她挥霍。疼痛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就学会了和伤痛“和平共处”。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挺矛盾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成为妖,还是想成为人,亦或者什么都不是。不过她自己倒是都不排斥,就这么随遇而安混了下来。她很庆幸自己生活在玄览镖局,至少有个能接受她的地方。
“我的伤哪有你这么……算了,走吧。”
虽然不知道十九怎么想的,但看着她倔强的眼神,6言叹了口气。既然她说没事那就算了,自己多看着点,之后再去弄点效果最好的药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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