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凝站在雨里像一棵屹立不倒的松树,她弯起胳膊,擦拭掉横刀上的雨水,刀尖朝下,朝谢拾冲过去,一米距离突然单手改为双手握刀直劈而下,力道之大在雨幕里都能听到破空声。
谢拾剑身横挡,被李月凝深深往下压至肩膀,两人迅分开,短短相接,谢拾突然对李月凝的力气有了新的认知。
李月凝再次攻来,横劈而来,这次天阙主动迎上,刀与剑在雨幕里奏响战歌,天渐渐暗了,看不清两人的身影,却能听见刀剑碰撞的声音以及彼此的闷哼声,大约是有人受伤了。
雨后泥土的腥味儿,夹杂着血的腥甜,让两人越战越勇,谢拾犹如被激起战意的雄狮,丝毫不留情的刺向屡次挑衅自己的母老虎李月凝。
李月凝似是在向空间的生灵展现自己空间之主的威严不受挑战。
谢拾则用实际行动告诉李月凝他的实力。
空间深处一处洞穴,刚刚苏醒的毛球感受到威压,吓得瑟瑟抖,它好像办坏事了。
闻到空气里的血腥,顾不得害怕,它怕晚一些,主人和主人的夫君都会死,唧唧唧,跳出蛋壳往外面连滚带爬的往外面跑。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月凝度慢下来,但是力度不减,谢拾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丝丝往外冒着血。
论实战,李月凝比他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毕竟是从死神手里捡命,每一招都是毙命的杀招,谢拾在躲避致命要害的同时还要进攻,多少受些束缚。
李月凝最重的伤在脖颈,若谢拾的剑尖没偏,她已经没命了。
可她缠好伤口又开始了战斗,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
谢拾想:大概这就是她从前的生活吧。
等到两人都没有力气的时候,才双双止戈,背靠背坐在一起大喘气。
“你不要命了吗?这么拼。”谢拾喘着气,一口气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拼一拼命才长,而不是每次都等着人来救,要知道这世上,能救自己的只能是自己。”李月凝眼前阵阵黑,脖子上的布条已经渗透,兜不住往外滴。
天还没亮,雨还没停,像是嘲笑她这个傻子,李月凝拉拉谢拾的衣袖,费力道:“谢拾,床头的匣子,绿色药剂,你我一人一半疗伤”
谢拾累极了,闻言嗯一声,“嗯?”
“月凝?月凝”黑暗里无人回应他。
谢拾慌了神,转过身,李月凝倒在他怀里,“月凝,你别吓我。”
谢拾摸到她的脸,冰冷的没有一丝热气,往下是一片血腥黏腻,谢拾大惊,他伤到月凝的脖子了。
“谢拾,床头的匣子,绿色药剂,你我一人一半疗伤”
想到月凝的话,谢拾脑海里:床头匣子,绿色药剂,疗伤
累到极限的身体爆出前所未有的力气,一把抱起李月凝,往一个方向冲
唧唧唧唧:反了,方向反了。
毛球急的团团转,唧唧唧唧个不停
谢拾脚步匆匆,偶尔要撞到树,赶紧转身让后背撞上,生怕再伤到怀里的人。
唧唧唧唧
谢拾听到唧唧声,却看不见毛球,只当是林子里的小动物,脚步不停
唧唧唧唧:啊,气死了,气死毛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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