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声嘶力竭地冲着周伟喊道:「打120啊!」
周伟方才如梦初醒:「小愿怎么了?」
当我坐在医院冰冷的金属椅子上时,才终于恢复了一点点神智。
医生说还好我回家及时,再晚一刻小愿都会有生命危险。
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仍需留院观察一晚。
我看着病床上小愿苍白的脸,心如刀割。
我们坐在病房外的走廊里。
我的手仍在发抖,声音也带着哽咽。
「周伟,她在门外哭成那样,你在房间里还能坐得住?你是个死人吗?如果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那都是你害的!」
「对不起,你知道的,小愿爱哭,我以为是她看不到妈妈所以闹脾气,想着让她哭一会儿就好了,没想到会这样」
听到周伟的辩解,我更加怒不可遏。
小愿刚出生的那年,我和周伟的感情急转直下。
他从一个朋友口中的十佳老公开始变得夜不归宿。
他说是因为小愿的哭声吵得他彻夜难眠。
在小愿长大后,周伟对她也像是对待陌生人。
有一次,小愿在客厅被地毯绊倒,虽然红了眼眶但紧紧咬着下唇不敢出声。
我问她为什么没有哭,她说:
「小愿勇敢,小愿不哭,爸爸不喜欢小愿哭。」
「如果小愿不哭的话,爸爸是不是就会喜欢小愿了?」
如今听到周伟说小愿爱哭,更加让我心如刀割。
我打断他:「够了,你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
周伟的手机适时地响了,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那个名字,脸色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去接个电话。」
我不想与他多费口舌,胡乱地朝他挥了挥手。
我回到小愿的病房里,她干裂并且毫无血色的嘴唇让我心痛。
我从护士站领了一次性纸杯,朝着开水房的方向走去。
路过楼梯间时,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让我脚步一顿。
这个声音是沈彬?
他跟来了医院?
那个被我忽略的画面又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当时小愿出事时,他为什么会在我家?
他是周伟多年来的好哥们,也是周伟创业的合作伙伴。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怕是比周伟和我相处的时间都更多。
我只当他们是亲如手足。
可直觉告诉我,今天的一切都事有蹊跷。
我放轻脚步,在楼梯间门口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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