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选择（第1页）
人一走，老夫人便指着阮氏开骂，“你是越老越糊涂吗？居然亲亲热热地拉着一个贱婢的手，让郡主叫她‘姐姐’，你置长安郡主和嫡公主于何地？！”
阮氏也委屈的很，“母亲，这不是对外称林婉儿是王爷远房表姐的女儿嘛，再说了，儿媳只是想让她们亲近起来，以后…”
“没有以后！若她成了靖廷的妾，我就给老大也纳几个妾室！”老夫人捂着心口，斥道，“糊涂东西，滚回你的院子去，好好想想，谁才是你该疼该宠得儿媳妇！”
阮氏不敢再说话，连忙行礼退了出去。
“你是打仗打多了，脑子不好使了吗？把这么一个心机深沉、容貌普通的女子当个宝！”老夫人气得哼哧哼哧的。
靖廷想张口替林婉儿辩驳。
老夫人立马打断他，“别跟我说‘她是无心的’这种话。如果她是无心的，那就说明她愚蠢！如果她是有心的，那就说明她愚蠢至极！”
“我早就和你说过，若你执意将她接进府里，就准备为他们母子三人收尸！”
靖廷看着老夫人眼中的杀意，立刻跪在老夫人面前，求道：“祖母，她是孙儿心爱之人，更是鸣哥儿和婷姐儿的生母，求您…”
看着孙子哀求的模样，老夫人既心疼又气恼，“既然进来了，就留下吧。以后，她就住在寿安堂吧。若他们再有什么歪心思，那你就不要怪祖母心狠了。”
“你父亲不是只有你一个嫡子。若你不能撑起镇南王府的重担，那这个世子之位，就让贤吧。”
“祖母教训的是。”
镇南王有四个儿子，长子靖安和次子靖羡为庶出，三子靖廷和四子靖宇皆为嫡出。靖廷尚武，自幼在老王爷身边教养，最得老王爷器重，十六岁便被请封为世子。
“你也别怪祖母心狠。我们氏虽有从龙之功，但到底是前朝降臣，始终为陛下所猜忌。萧云汐是陛下给我们镇南王府的机会，更是唯一的机会。成婚到现在，你给了她那么多委屈，她没有去向宫里头告状，不是因为她爱你，更不是因为她软弱。”
老夫人看着靖廷不解的眼神，叹口气，继续说道：“那么多的公主郡主，偏偏她是最得太后和皇上宠爱的，你可有想过为什么？”
“因为她足够聪明，懂得太后和皇上想要的是什么，更会努力的去实现。”
“她根本就不稀罕你的宠爱，也不在意你去宠爱谁。”
“她现在没有和你闹翻，没有离开镇南王府，不是因为她不想，是因为她不能。”
“皇上的最终目的是拿到镇南王府的兵权。到底是她的‘嫡子’继承镇南王爵位，还是她被镇南王府欺辱给陛下一个削爵的借口，都能达到目的。区别就在于咱们氏一族上上下下几千号人是生还是死。”
“千万不要低估一个自幼在皇宫长大的郡主，更不要高估自己，你所在意的两情相悦，在权势和地位面前，根本微不足道。从来不是她非你不可，而是你非她不可。”
“祖母言尽于此，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老夫人疲惫地揉揉额头，但愿孙子能想通。
“是，孙儿告退。”靖廷心思沉沉的转身离开了。
靖廷出去没一会儿，李嬷嬷就回来了，和老夫人说：“世子去了西厢房了。”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道：“随他去吧。日后你盯紧了那贱婢，有什么异动，立刻告诉我。”
“老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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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正在懊悔自己的莽撞，就看到靖廷心事重重的走了进来。
“夫君，婉儿不是故意的。”林婉儿扑在靖廷的怀里，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老夫人是不是生气了？”
靖廷没有责备她，只是揽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呢。”
但一想到老夫人刚刚说的话，还是提醒道：“日后住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千万要守规矩，不可唤我‘夫君’，更不可冒犯郡主。”
林婉儿一愣，不可置信地问道：“夫君，进府之前，不是说好了让我住在倚荷院吗？”
倚荷院位于王府西北角，却雅致偏僻，角门外有一条小路直通靖廷的书房，十分方便。
现在却要住在寿安堂，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她，以后还能有好日子吗？
靖廷心疼的拍拍林婉儿的手，安慰道：“你住在这里，刚好可以好好地服侍老夫人，让老夫人知道你的柔顺和乖巧，时间久了，自然会喜欢你的。”
林婉儿心里暗恨，肯定是老夫人出的主意，想把她拘在寿安堂里看管着，真是个老不死的。
她抬眸看向靖廷，轻声回道：“为了你和孩子们，婉儿一定尽心尽力地服侍老夫人。”
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世子，婉儿什么时候可以见见鸣哥儿和婷姐儿。”
看着林婉儿小心翼翼的样子，靖廷终究不忍心，“过几日，等老夫人消气了，我再带他们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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