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谎,虽然不知是出于什么目地。
而说谎,就要承担后果。
他们没有时间去为一个背景不明的人证实清白,也缺少人手修建一个地牢看管他,更不可能放他自由行动。
只能选择最残忍、也是最稳妥的做法。
“我会看着办。”白熠留下一句话,离开了。
董莉莉立刻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要杀葛马?他是个好人,我们来琉城的路上,他逗我们开心,讲故事为我们解乏。埋葬夏潜的时候,是他忙前忙后,帮我们盖好了他的棺和他的墓。而夜明赖在城墙上不肯下来时,也是葛马照顾我们,毫无怨言。他做了什么你要杀他?”
杜光欧答道:“他有可能是复权派的人。”
“那你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杀人。”
“我杀的都是敌人。”他说。
“我不觉得他是。”
“现在没时间求证,任何可能的威胁都必须迅铲除。”
“你从前可从来不会随便一句话就要人性命。”
“你似乎忘了,在黄守之森那时,我也是仅凭几句话,就让流放者和官兵互相残杀。”那段叛变的经历,每每回想都令人反胃,但他现在不惜搬出它,为当下的行为辩驳。
董莉莉似乎也想起了那时的事,音色有些犹豫,“那时……是不得已。”
“现在也是不得已。如果不杀葛马,他将情报泄露出去,会有更多的人死。”
“可你也说了,他只是有可能是复权派,并不一定是复权派,这是没办法确定的事。”董莉莉反驳。
杜光欧叹息一声,脸色有些疲惫,他的腰背佝偻着,身下是一把狭窄的木椅,两只胳膊撑在大腿上,他才勉强抬起头来,“莉莉……我们别争了。”
董莉莉见他的模样,一时语塞。
他的音色有些倦了,说话时粘在一起,“我们不是在过家家,这和以前每次远征都不一样,我们不能犯错,不能一座城池不欢迎我们,就调头前往另一座。现在,我们面前只有一座城,只有一次机会,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
他下达了最终的判决,目光遗憾,但坚决,“我也觉得葛马可惜,但是没办法。”
那天过后,杜光欧和陈志走动得很频繁。
他们仔细审阅了一遍琉城的军力配备,步兵、弓兵总数大约近千,这些人是陈志带出来的,他们几乎都是被血皑城贬斥的流放者。与杜光欧一道而来的那批人大多仍在训练中,只有几个原就身居军职之人,直接纳入了琉城军队。
军中有鹿骑兵约十几,以整个军队的规模来说,数量已经够用了。
在这片大地近两百年的历史上,鹿骑兵的主要职责并非冲锋陷阵,那些用作坐骑的驯鹿性格太温顺,也太胆小,人们一度想要将它们驯化成战骑,却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些生灵没等打起来仗来,载着骑手就跑了,不战而降。其中,只有极少数脾性刚烈的公鹿,能临危不惧,被驯化成战鹿。
不过,不能参与正面战争的驯鹿也不是完全没用。驯鹿的奔跑度不亚于东6的马匹,而且它们吃苦耐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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