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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暴君（第1页）

从江都到洛一路上，观柔银两并花费掉多少，甚至生活十分悠闲——倘考虑车马颠簸那点劳累外。

一待选秀女们饮食都固定供奉，吃喝都需要她自己掏钱，她又并十分嘴馋，也需要额外买些别什吃食。

秀女身份相当于她们成了皇帝半个女，能随便和外接触，所以一路上车马行走，都专看管着她们一举一动——名义上则保护，观柔也什机会下马车在街市上闲逛漫步。

车马劳顿，大部分时间里观柔都坐在马车一角独自地着呆。和她同乘一辆马车江都宋家小女郎，闺名唤作宋嫄华。

宋姑娘&xeoo个馋嘴，整里但凡睁着睛就在念叨下一顿吃食，担惊受怕，唯恐到时间了端上饭菜她喜欢。

被她样闹着，观柔都觉些失笑，觉得自己和她活像关在牢房里犯一样盼着饭点，除此外半点自由也无。

——过她们也确实像犯，只过她们金尊玉贵地送进宫中犯而。实际上都了自由身可怜。

赵观柔除外，她自己选择了条路，心甘愿送死。

概因观柔出身江都赵氏，家世在她们几当中最高，而她平素言语，自然而然显现出贵气和庄重，其他秀女们也就慢慢向她靠拢，总喜欢以她中心、捧着她说话。

观柔并倨傲，待也和气，十几功夫下，那些秀女们也渐渐开始和她说起了心里话。

原她们一个自愿，都被自己家族、父母送出，家里挣一份荣耀与体面。

当今邺帝脾气，四海内也大概些耳闻，真正心疼女儿家，想把姑娘送去个暴君身边等死。

可耐那黑心肝家，就想闺女血。

被选进宫女子，并只得到皇帝宠爱、成了宠妃生下皇子才能家族争光。实际上，哪怕她们终其一生得宠，一辈子死在宫里，她们父母家也能沾到她们荣光。因凡在宫里了名分女，哪怕只低品级美才，朝廷都要给她们父母减免赋税、对祖上三代进行恩封。

若皇帝驾崩，她们当即自尽陪葬，朝廷也会赏赐她们家里男子一些官职。

实在稳赚赔买卖。

观柔默然，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们。

个姑娘悄悄和观柔咬耳朵说：“其实在家里早了青梅竹马表哥，原本今年冬就要定亲，明年就要成婚，可爹听说只要把送进宫，就能给哥哥捐个小官做做，马上就把给推出去了。表哥&xeoo以那等爱慕虚荣女子，一气下和恩断义绝，连解释也听一句……”

宋姑娘一边啃着核桃酥一边说：“本也一门好亲事，那家官儿比们家高许多，只因爹从前对他们家恩，他们才决定和们家做一门婚事报恩。可虽家中嫡女，娘&xeoo了。爹娶了个继母，又生了好些妹妹，个大女儿也就值钱了。爹把送出去，也想换个朝廷恩封小官给继母生弟弟，再把亲事让给继母生妹妹。”

话一说，屋子女孩儿更忍心生悲戚，掩面低声哭泣。

观柔坐在榻上，看着她们望着自己无助神，一时也知该说什。

“柔姐姐，你呢？赵家何选你出做秀女，也看你们家旁支势弱，所以故意……”

个姑娘一边泪一边问起了赵观柔遭际。

观柔拢了拢自己乌黑鸦，轻声道：“能出做秀女入宫，于爹娘也一件好事。他们膝下无子，只一个女儿，百年恐无送终。既入了宫，家里嫡支自然要分担起给爹娘养送终事，便也当报他们养育恩了。”

她话说得滴水漏，叫心抓一丝半点埋怨朝廷和皇帝把柄，反而全在彰显自己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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