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说话的时候,刻意提高了声音,所以等在外面的苏晴和沈湛听得清清楚楚。
苏晴朝沈湛笑了笑:“沈公子,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吧!”
沈湛承诺过,有他在,不会让沈老太太难为她。
现在苏晴提起这事,沈湛看了她一眼,便向慈安堂内走去。
苏晴跟在他身后。
慈安堂的丫鬟们看到沈湛,纷纷屈膝请安,她们敢把苏晴拦在外面,不让她见沈老太太,但却不敢阻拦沈湛。
有沈湛在前面开路,苏晴终于见到了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年近六旬,但保养得很好,看上去不过五十来岁。
而沈芙依偎在她的身侧,看上去正在撒娇。
听到脚步声,这对祖孙都朝门口看去。
现沈湛陪着苏晴一起进来时,沈芙面露惊讶,显然没想到沈湛会给苏晴撑腰。
而沈老太太脸上则带着几分轻浅的笑容,“大郎来了。”丝毫不提及先前对苏晴的为难,好像什么事都没生。
目光落在苏晴身上时,脸上还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苏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下面的人也不通禀。”
沈老太太装聋作哑,企图把此事含糊过去,但沈芙终究有些不甘心,开口说道:“祖母,您一大早就派人去请她,可她却拖到现在才来,分明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阿芙,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不等沈老太太开口,沈湛已沉声说道:“苏姑娘怎么说也是你未来的大嫂,你不说以礼相待,反而三番两次为难,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大哥,我不是……“
沈湛道:“既然不是,就给苏姑娘道歉。”
沈芙咬了咬唇,沈家这一辈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孩,她自小就受宠,更不用说从小养在沈老太太膝下,有老太太为她撑腰,连她的胞兄沈润都得让着她。
可现在沈湛却要她再次向苏晴道歉,沈芙满心都是不甘。
但沈湛这个大哥不比沈润,事事迁就她,何况沈芙从小到大都有些怕他,在他严厉的目光下,她最终还是不情愿地开口道:“苏姑娘,我错了。”
沈湛在沈芙道歉过后,脸色方才好看一些,“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以后如果你再借老太太的名义来为难苏姑娘,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沈湛言辞犀利,半点都没给沈芙留颜面。
当着苏晴的面,沈芙觉得丢了面子,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哭着从房里跑了出去。
沈老太太叹口气:“大郎,你对阿芙是不是太严厉了些,她不过还是个孩子。”
沈湛神色淡淡:“阿芙也不过比苏姑娘小一岁,若她是孩子,那么苏姑娘也是孩子。祖母别太偏心了些。”
苏晴睁大眼睛看着沈湛,她真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为了她顶撞自己的祖母。
这让她心里暖融融的。
沈老太太的脸色却不大好看,勉强牵着唇角笑了笑:“我累了,你替我送送苏姑娘吧!”
从慈安堂出来,沈湛察觉到苏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由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苏晴笑意吟吟道:“沈公子,我没想到你在老太太面前这么维护我。”
春日的阳光照到少女身上,只见她笑颜如花,皮肤若雪。
沈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虽然眉目仍有些清冷,但眼底已多了一丝柔和。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不会让老太太为难你。”他淡淡开口,目光从苏晴身上移开,看向道边的迎春花。
时值仲春,天气一日比一日暖,迎春花也绽开了小小的花蕾,恰似他现在的心情。
“沈公子,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苏晴还没忘记自己来沈家的目的,只不过沈湛把她带到了宋太傅那里,让她一直没有机会跟沈湛提那件事。
现在无人打扰他们,苏晴便开口说道:“沈公子,你在翰林院任职,知不知道宋容瑾这个人?”
沈湛看着道边的风景,漫不经心道:“我与宋容瑾不仅是同窗,还是同一年参加的会试,你说我认不认识他?”
“原来沈公子认得他。”苏晴目光清亮,“那你可知道他有没有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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