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从老师家带来的,师娘见唐舒柔不肯进去吃饭,也不好留吕修杰在那吃,只得拿饭盒装了给他们带着。
这会儿,在寒冬的夜晚,黑乎乎的房里,铝制的饭盒并不保温,饭已经凉了。冰冷安静的空气里,只剩下两个人轻微的呼吸声。
吕修杰想了想,还是把饭盒递给了身旁的唐舒柔,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那样把饭盒举在她面前。
唐舒柔有些被触动了。至少此时此刻,这个人,把饭留给了她。即使在她现在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在她身边,就算是某种所谓的陪伴也好,是有意图的裹挟也罢,至少,这一刻,她是和这个世界还有连接的。
这个世界,还没有完全放弃她。
她接过饭盒,吕修杰又把手中的筷子递给了她。
唐舒柔默默地吃了一小半,然后把剩下的又递给了吕修杰。
“你吃啊。”吕修杰看了一眼,没接。
“我吃饱了。”
吕修杰这才接过了饭盒,狼吞虎咽地扒拉着剩饭。
黑暗中,唐舒柔觉得累了,静静地躺到床板上,看着屋顶透进来的光亮,心中一层层的悲伤翻涌开来。
冰冷的冬夜,冰冷的出租屋,冰冷的剩饭,冰冷的床板。这就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了。
以前所说的那些陪嫁,彩礼,还有老头子那句:“你要什么,我都给。保管,别人有的,你都有。”
可现实确是,别人有的,她都没有。她甚至连自己的娘家都没有了。想到这儿,不免又开始想家。眼泪顺着脸颊就流进了耳蜗里,流进了头里,窸窸窣窣的凉意钻进心底。
吕修杰吃完了饭,把饭盒往地上一放,靠着墙就那么坐着。
安静的夜晚,没有任何声音了。
没一会儿,他就脱了鞋子,跳上了床板,钻进了被子。
唐舒柔一下子被吓醒了,她猛地坐起来,躲在墙角。
吕修杰瞬间停止了一切动作,不满地看着她,道:“还躲?躲个鬼啊。早上不是睡过了。”
黑暗中,唐舒柔的脸还是红得烫,这话说出来,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是他们用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才把她弄到手的。真是不要脸的一群人!
吕修杰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唐舒柔吓得想大叫,却又不敢,她怕被人听到了,就更没有脸了。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出声音。身体却在拼命的反抗。
然而,她哪里是一个成年男性的对手,吕修杰手上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被拖了过来。他把她按在身下,伸手就去扒她的衣服。
唐舒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咬紧了嘴唇,在心底告诫自己,没事的,结婚,总是要经历的。女人,总是要经历的。没事的,习惯了就好。
就在那张生硬的床板上,唐舒柔第一次在清醒的意识下丢失了自己。
事后,她只是默默地擦干净嘴角的眼泪和口水,在心中告诫自己,男欢女爱,不过如此,无需在意。
这一夜,就这样清醒地过去了。
快天亮时,她才在身边吕修杰的呼噜声中睡去。
等她再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阳光投射下来,有一缕照在了她的眼睛上,触目惊心。
吓得她爬起来,看到吕修杰背对着她,还在呼噜。
被子都被她裹来了,他就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弓着身子,露着雪白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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