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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闭上：“无事，相爷。”

熟悉旃檀香拂面。

她下意识抱紧了步瞻背。

夜无声，窗外林叶出呼呼啦啦声响。一场风雨得很急，周遭气温又寒冷了些，姜泠缩了缩身子，出一声吐息。

夜，步瞻难得地在听云阁入寝。

叫完水半夜，姜泠想，许两个都累了。

步瞻睡得很安静，她&xeoo都睡着，汗水将背被溽，让她无法安寝。她想支起身去抹药，又担心惊吵到身侧，便将整个身子缩被子里，蒙着下，兀自忍耐着。

右脚些筋。

她咬了咬牙，深一口气，闭上时候过了，痛处便只剩下一层软酥酥麻意。

小时候，她被繁苛学业压得喘过气。

母亲通常安慰她说，阿泠，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姜泠躺在榻上，汗流浃背。

忽尔一阵清风，轻轻吹拂起帷，也将冰凉皎洁月光送入屋内。

姜泠侧过头去，只见月清凉似水，将周遭映照得敞亮干净。

他闭着，只留给她一个侧脸。

皎皎辉光，也被他衬得黯然失。

姜泠屏呼，一时间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男鼻尖。

凉。

细腻冰冷触感，在她指尖轻轻弥散开。

姜泠忽然想起白遇见事。

“前阵子相爷接手了卢家贪污一案，将卢氏抄家，用抄钱银于京城东南角设立了棚户区，安置了许多灾民流民呢。”

……

姜泠心想，他许与旁口中“相”大一样。

他虽冷血，&xeoo流民建立了庇护所。

他虽冷淡，&xeoo给予她步府锦衣玉食。

他虽以凤命要挟自己嫁入相府，&xeoo也未苛待她家。

她既嫁入步府，便步瞻妻子，自己自幼学习规诫，女从父，妻从夫君，女子半生依靠则自己夫婿。倘若……倘若她够听话，够规矩，倘若她本本分分地做好个步家大夫，那自己半生，会会比想象中要更加安稳？

大宣风雨飘摇了多年，迟早要亡。

以步瞻能力和手腕，跟着他绝对会吃苦。

若自己再讨他欢心些……说定他会庇护自己家。

姜泠侧脸，忍受身上疼痛。半晌，像某种憧憬，她用嘴无声唤了句：

“夫君。”

……

一宿，姜泠睡得并很好。

翌，她&xeoo意外醒得很早。睁开时，步瞻在身侧，她四肢愈疼痛，酸软得任何力气。

绿芜走进时，被她吓了一大跳。

“小姐，您……您了，脸差？”

边黄铜镜，倒映出少女一张脸。

她嘴极白，几乎看见血，脸颊两侧&xeoo红得骇。吓得小丫头忙伸手，探了探她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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