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茶吧,玛姬,利皮喝什么呢?”
弗农挤出了一副亲热的神情,实际上,他也对这位姐姐充满了不快。
利皮是她养的狗,也就是把哈利撵上树的那只小畜生。
“哦,利皮从我的盘子里喝点茶好了。”
玛姬愉快地笑着,虽然一进门,自己最亲爱的侄子“达达”,就带着公式化的礼貌微笑,拒绝了她的亲吻和拥抱,不过看到德思礼一家如此殷勤的招待,她的虚荣心还是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佩妮皱着眉头,看着那只狗在人用的托盘里面,狼吞虎咽地舔着水,弄得四下飞溅。
一行人寒暄了片刻,大部分时间都是玛姬在唱独角戏,佩妮和弗农除了点头和附和两声,也没什么好说的。
“等着吧,这老东西又要开始絮絮叨叨了。”
达力压低声音,对哈利说了一句。
“诶呀,怎么沙发没有弹簧?六七年也不换!”
“唷,这电视还用这种大屁股的啊,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有种电视,叫做等离子啊?”
“啧啧,现在还用电风扇啊,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冷气机啊?”
果然,玛姬一进屋,就喋喋不休地评头论足起来。
从家里的沙发到电视,到电风扇再到有点摇晃的老餐桌、冰箱,几乎嘲讽了个遍,哈利注意到,弗农的拳头,很罕见地捏紧了。
哪怕是自己的姐姐,也不能这样羞辱自己吧?
要知道,弗农的业务是售卖钻机,而且在公司里的位置不低,说明他是一个很有能耐的中产偏上,仅凭他自己的能力,想要拥有上面的那些东西,自然是很轻松的,不过佩妮对这些老物件很有感情,弗农也就没有想着花钱替换。
“看看,要不是有这倒霉的家伙,你们家的生活怎么会差呢?”
“可怜我的好侄儿达达,身上的衣服都穿不严实!”
假模假样地掉了几滴眼泪,玛姬一屁股坐在了餐桌边。
而家里的人,则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达力。
达力却是没穿什么礼服,他就按照平时的习惯,在背心外面披了件衬衫,虽然穿的解心露怀,不过家里人见面,穿那么正式干什么?又不是相亲!
达力气的差点一拳砸上去。
“哦,我这才发现,你还在这儿?”
转了一圈,玛姬终于注意到了一旁的哈利。
“是啊。”
哈利没好气地回应着。
“别用那种不知好歹的语气和我说话!”
“弗农和佩妮能收留你,已经够好的了!”
“换了我,如果当初把你扔到的是我家门口,你就直接去孤儿院了。”
玛姬咆哮了起来,语气中要多不屑就有多贬低,一如当初的弗农一般。
哈利也没什么说的,一想到之前答应弗农的话,他也就学着达力平常的样子,憨憨地笑了起来。
尽管太阳穴已经开始“突突”地跳了。
“看得出来,自从我上次见你之后,你就没有丝毫长进。”
“弗农,孩子变成这样,你可千万别责怪自己,如果骨子里的东西坏了,谁也拿它没有办法。”
似乎很满意哈利的反应,玛姬得意洋洋地端起了酒杯,对弗农说着。
弗农沉默,佩妮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而达力更是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谁都知道,玛姬说的是哈利,而这里居然用到了“它”,摆明了是把哈利不当人来看。要知道,在说起那条叫利皮的牛头梗的时候,玛姬用的都是“他”呀!
而有些人就是不知道收敛,玛姬根本没有察觉到众人的异样,还在继续向弗农,普及着自己的“教育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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