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北凌国,书房内的其余三人都沉默了下来。萧言启那时年岁虽小,却也记得随父母亲和大哥待在襄城,同北凌国苦战八年的日子。
“老爷!”邹氏眼中藏着惶恐,她抬眸望了望两个儿子,终是将要说的话压了下去。
萧衡看出了邹氏的慌乱,抬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安抚道;“夫人莫慌,有些事情,人家未必会算在我萧家头上,何况”
“呦?都在呢!”
萧北宸一副懒散模样,迈着长腿便进了书房。他自觉寻了个椅子坐下,一双手臂慵懒地搭上椅子扶手。
萧衡眉头拧着,舒展不开,喉结滚动了几下,似是要将满嘴的怒气话语生生吞咽下去。
他这二儿子,虽乖张散漫,却是几个儿子中,最能替萧家扛事儿的。如今这个紧要时刻,也只好多忍着他点儿。
“旭儿,言启,你俩也坐下。”邹氏看出自家夫君在强压着性子,便也未火,只招呼另外两个儿子也坐下。
“父亲急着找我何事?”萧北宸目光扫到了案几上的点心,讥笑道,“吃茶聊家常?”
“宸儿!”邹氏终是女子,气忍不住,还是轻斥了一声。
“之前就同你说过你的婚事,今日九皇子下了朝又暗示了我一番。”萧衡抬眼观察着萧北宸的表情,见他面上并无大波澜,便继续道:
“太子被软禁东宫数月,九皇子势力大增不少。如今太子虽有复位之举,但圣意难料,我们总得先迈出这一步。”
“父亲自己站的队,怎么?现在要让儿子来收这个场了?”萧北宸挑眉望向萧衡,顺手捏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宸儿,大家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难道不知?”邹氏眼眸里的光暗淡了几分,失望之色爬上面颊。
“我让你娶的是南靖国的公主,又不是外边的阿猫阿狗,你如此排斥,是还放不下…”萧衡征战沙场多年,好脾气自然也不多,但最后一句话,还是深深压下去一半。
邹氏慌了神,抬眸去看萧北宸,又转脸去看萧衡。
那人一直是他儿子的逆鳞,他提起这人,今日之事,看来不好聊了。
“若是母亲不介意的话,”萧北宸眼尾的讥笑浓了几分,一双好看的眸子却让人心生寒意,“父亲可以自己将玄阳娶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混账东西!”萧衡终是没能压制住自己的怒气,随手抄起一卷书册,朝着萧北宸的方向砸了过去。
萧北宸魏巍侧身,完美避开,脸上的笑意却没有收敛半分。
邹氏本被这句话气到不行,见侯爷动起手来,心一下子又软了下来。
“老爷,宸儿他就是嘴坏,这些年”
“慈母多败儿!你瞧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萧衡的怒气无处可,终是撒到了邹氏身上。
邹氏伸出去安抚的手僵在半空,一阵委屈袭来,便收了手,暗自抹起泪来。
萧旭忙起身,到邹氏身旁安慰。
萧言启也紧跟着,他斜眼去瞧萧北宸,却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萧衡却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的怒气自行消散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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