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蓁有求于人,不敢忤逆他,起身随着他走到殿外角落处。
两个人站在翘脚屋檐的铃铛下,却是相对无语,最后还是钟蓁忍不住问:
“殿下是要问我何事?”
须于暻看着别处,眼神晦暗,“你可知晓晋王与燕王求娶你的事。“
钟蓁一听是这事,扁了扁嘴,拖着长音说:“知道。”
“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没想法。“
须于暻见她这样,狠了狠心,艰难地问了出来:“若是让你选,你选谁?”
“你们怎么都这么问,这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钟蓁淡淡说道,她抬眼看了一下须于暻,突然想起一出。
“不然殿下帮我选选?殿下想必很了解两位王爷,不如殿下给我指条明路?”
须于暻听得心里不舒服,攥了攥袖子里的拳头,脸上尽量不露喜怒。
“两位皇兄都是父皇看重的子嗣,都是好的去处。”
都是比他要好得多的去处罢了。
钟蓁哪里听得出他话里的自轻,笑道:“可也总得选一个呀。”
“那你便选燕王吧,燕王宽和,他会对你好……”
还真帮她选上了!
钟蓁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噎了他一句,“我要是嫁给燕王,你不是要喊我三嫂了?”
须于暻没说话,喉结滚动了一下,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钟蓁叹了口气,笑道:“你们还真是挺自信的,就非得嫁你们家了?也难怪,你们皇子皇孙的,难免自信。”
须于暻却听出了她的不屑,“你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我自己选,那我肯定是一个都不会选。”
须于暻听她说一个都不选,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快意。
“为何?京城贵女,挤破头都想要嫁进这两个王府。”
“别人挤破头又关我什么事。别人那是有上进心,我没有,我害怕,我怂,你们皇家水太深,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想多活两天。我不想嫁他们。”
须于暻将目光移到钟蓁脸上,“你此话当真?”
钟蓁笑笑,“跟你说话,我自然是真话,我骗你做什么。”
“可他们两个对你志在必得……”
“切”,钟蓁冷笑了一声,突然想起来这个她想不明白的事情,或许须于暻知道其中原因。“对了,你帮我问问你那俩哥,为什么盯着我啊?“
须于暻移开目光,“自然是因为你好。“
“别逗了,我好吗?你最了解我的,连常荣都看不上我……”
须于暻只觉得心窝子又被戳了一刀,低声道:“你是好的。”
钟蓁没在意他说什么,“谢谢你看得起我,你要是有机会,劝劝你俩哥放过我。咱俩是生死之交,我也不怕说给你听,我爹说了,他会想办法,不会嫁给你们的。”
钟蓁说得信誓旦旦,须于暻听得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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