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而是顾寰活泼得过了头,露出几分少年心性,雀跃起来真叫人招架不住。
顾寰看他迟疑,自己也觉得这举止太不正常。就算消息是说将来齐昭昀极有可能做自己的姐夫吧,他这就与人家亲近起来,在崇尚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人看来,恐怕就是恐怖了。
“嗯……”他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想描补一下:“都督见谅,我一向是随性惯了,不大注意这些,阿霁她也不大管着我……”
话说得乱七八糟,顾寰自己都觉得不懂,不过他再看齐昭昀,却见对方望着自己笑了笑:“将军不必拘束,这样也很好,随心所欲反而袒露出待客的诚意,我只是受宠若惊。”
齐昭昀要么是不会说假话的人,要么就是天衣无缝,说什么都像是真的不能再真,抚慰些许窘迫手到擒来。顾寰松了一口气,随手将树枝交给下人,让他们拿去把果子摘下来清洗,自己接着解释:“我是知道他们多半都看不惯我这样焚琴煮鹤的乱搞,只是先前家父母都在府中居住,刚来的时候很不安稳,因此只好开辟这些地方给他们劳作,过上往常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才渐渐好起来。后来他们过世了,我也习惯了。”
这话题很沉重,顾寰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情绪也低沉了:“其实我也时常想,倘若太平盛世自己该做些什么。想来想去就在乡野之中长大,不知道功名利禄,也不知道征战四方的滋味,其实没有什么不好。姐姐仍旧在家……”
提到巫烛他才猝然觉得说得太多,收住了话头:“不过这只是痴念罢了。”
齐昭昀摇摇头,顺着他的话说:“家父是曾经在山中隐居过的,那时候虽然也有三五家人跟着,但有些事还是自己动手。母亲和妹妹们学过养蚕,还做些针黹,我也曾经偷偷下过水塘,捉过小鸭子,对这些并不觉得有失颜面。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也不值得遮遮掩掩,任他们说也说不出什么新鲜的,何足挂齿。”
这话说得刻薄,顾寰不吃惊,他知道文人的嘴比刀子还利,自己也有不少次被骂的狗血淋头,意外的是齐昭昀也有这么俏皮的时候,薄薄一层讥讽的笑意简直炫目。
说来齐昭昀年纪也不算大啊,但平白无故令顾寰觉得他老成许多,等闲不敢在他面前轻佻。这发现倒是新奇。
都说真正聪明的人从不让人觉得如芒在背,甚至无法发觉他的聪明,只是与他相交如鱼得水,顾寰在齐昭昀身上才算是真正的见识了。他并不觉得对方在俯就自己,更不觉得自己被反衬的格外蠢笨。但事实就是齐昭昀确实让他如入芝兰之室,香气扑鼻而来,心情也随之欣悦许多。
于是也就不再多想外人如何评论他牛噍牡丹,将一座精美宅邸整成如今这幅乡野田壤的事了,轻快道:“这倒是的,说来说去也只是那么几套,不能动我分毫。”
方才还说倘若不是世道太乱,一家人在乡下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现在这就露出了英雄人物的端倪——不能动我分毫这种话正因为在他口中绝不是大话才在轻描淡写中显出雷霆万钧。齐昭昀微微一笑。
风云人物是无法埋没,更不能不搅动风云的,就算换一个太平盛世,无论巫烛还是顾寰恐怕都仍然难以碌碌无为终此一生。不过是一种自知无法达成所以随口一说的愿望罢了。
人生岂止没有两全,有时候连最后的愿望都不肯留给你。
这齐昭昀也是经受惯了的。
往里走,顾夫人正站在门口等候,几个半大孩子围绕在她身边,从这些孩子正在长成的面容上齐昭昀能看到类似顾寰的地方,显然就是他的弟妹们了。
顾家人丁兴旺一半靠的是巫烛,一半就靠顾寰。这些孩子并不很大,顾寰随手一指,这个是十五,那个十三,还有十四的一个,十一岁的是一对卵生姐妹,他的父母早在他出头之前就过世了。贫苦了一辈子的人,就算有了盼头也没能活得太长久,留下这些孩子,都交给顾寰照看了。这年头人生孩子和猪狗下崽是一样的,生的很多,死的也很快。即便没有战乱,那还有疾病,鬼神,天意,总之能存活这么些实在不容易。
齐昭昀看一看那对神色娇憨的孪生姐妹,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妹妹们。现在孩童的尸身恐怕已经化成春草,他亲手栽下的柏树也郁郁葱葱,她们开过一两朵小小的白花,现在又到哪儿去了呢?
他想起灰蒙蒙的黄昏和凝滞不动的雾气,又看到顾夫人。她神情很温柔,带着微微的笑意,站在孩子们身边好似一张单薄的纸,随时都会被风吹破——她实在是太虚弱了。
顾寰的夫人名叫云霁,曾经是个巫女,这一句话完全能够解释清楚两件事。第一件是为什么在女子闺名不可轻易外传的这时候她的丈夫会清楚的告诉来客她的名字,这是一种荣耀,她们在外行走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名字,而非丈夫的姓氏。第二件是她的身体为何如此虚弱,薄薄一层胭脂色就好像是给绢纸上的人像上了色,虚假的好气色毕竟还是虚假。
巫女燃烧的是生命。
齐昭昀毫无异状的对这位夫人深施一礼,她马上还礼,轻声细语:“阿寰跟我提过好几次您要上门的事,倘若招待不周,还请您海涵,”她轻轻看了一眼丈夫,显然是已经知道方才他又攀折树枝了:“他是孩子脾气,时常不拘礼数,也是因为敬仰都督人品,才想亲近一二。”
看她谈吐,出身相比也不差的,手里牵着孩子,说着话就把齐昭昀迎到了里面,先将一盘带着沁凉水珠的杏子放在齐昭昀面前,又将另一盘分给孩子们,往眼巴巴的顾寰手里再放两个,亲自动手斟茶,同时接着解释:“您初到新都,想必还不太适应,这两年的变数是太大了。这里的人,阿寰其实也很不习惯。”
很不习惯的顾寰安安分分坐在她身边,把玩着手里的两个杏子,小妹妹靠在他身边,小声问了一句什么,终于把带着怅惘之色的顾寰逗笑了,亲昵的把她搂进怀里,兄妹二人嘀咕起来。云霁夫人面带无奈之色,对齐昭昀笑了笑。
齐昭昀在她身上找到一种熟悉的感觉,有些像是他的母亲。因重病而无能为力的暮气,和即便如此也温柔得不可思议,像一座坚固堡垒,柔软城池。
女人真了不起啊,他默默慨叹,与这位夫人继续交谈:“时移世易总是很快,也很容易的,到哪里其实都一样。将军在府邸里开辟田地,已经是随遇而安,我不如将军许多。”
他说的不是客气话。人到了一地首先就要适应一地的气候风物和人群,但他一个也适应不来,只是勉力支撑罢了。夜里经常惊醒,因为梧桐的叶子飒飒作响,听来十分陌生。
身下的床也陌生,无论是丝绸还是棉麻,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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