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悄悄地观察着她,到悄悄地注视着她,再到悄悄地喜欢上她。
究竟是什么时候转变的,姜祁安自己又何尝能够说得清楚。
宋宁蓝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她说不出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思。
喜欢她啊,竟然是这么早的时候。
这个人竟然在这么早的时间里,打听着有关于她的事情。
这算什么,这究竟算什么?
在她最为难堪的时刻之中,他竟然好奇她这个人。
宋宁蓝想笑,可她笑不出声来,眼泪和笑容凝结在脸上,说不出的丑陋。
她应该很少有这样难看的时刻吧,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宋宁蓝表现出来的异常,让姜祁安一下子慌了神,他上前一步想要将她搀扶住,却还是被宋宁蓝一把推开。
“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宋宁蓝唇齿之间好像含糊地念叨着这几个字,“在玉山的马场,我用话刺激了青衣道人,致使她疯癫跑入马群之中,以至于被马蹄践踏而死,这就是你我的第一次见面。”
她说话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急厉。
宋宁蓝的手紧紧抓住了姜祁安的衣襟,迫使他低下头来,“那一天,是我精心算计好的,专门给她准备的坟墓,我以为天衣无缝,绝对不可能会有人现我做的事情,所有人都会认为青衣道人不堪受辱,无法忍受世人的目光,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自尽,可偏偏让你瞧见了。”
姜祁安瞳孔微怔,根据宋宁蓝所说的话,根据她现在的反应,目前只有一个解释。
青玉观的青衣道人,是她杀的!
宋宁蓝藏也不藏了,说出这些话来,好像是多年来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让她轻松了不少。
“姜祁安,我没有一日不活在过去的折磨里,明月走出来了,那些孩子们也有了新的生活,可我没有,我羡慕宋知暖能活得天真无忧,可我却是这样自私刻薄的一个人,你说我的话过于牵强,那好,那我告诉你真相。”
她的眼中好像是有一团火,在她的灵魂之中燃烧着,犹如她的痛苦,一直深深地折磨着她。
姜祁安散了身上所有的戾气,无论是有没有克制住的,现在全都散去了。
他现在对宋宁蓝,只有心疼。
他的姑娘,一定在过去吃了很多很多的苦,才会让她在平静的生活之中深觉不安。
事情已经过去了,可过去生的痕迹还烙在宋宁蓝的心上,她日日夜夜都想要逃避,但她从根本上没有渡过那个坎,如何能够学会面对。
“你既然调查过我,那你应该知道,青衣道人究竟生了什么吧,那段时间,玉山人人自危,生怕京兆尹的官兵突然抓了自己认定为贼人和杀人凶手,青衣道人就是那个时候被恶人掳走,囚禁奸淫,被救出来的时候几乎没有了人样子。”
宋宁蓝脊背挺直,如同三年前在马场之中一样,“那不是意外,姜祁安,我早就知道接连杀死那些女子的凶手是出于什么目的杀人,也知道他是什么人,京兆尹当时追查得那么凶,只要青衣道人敢露面,下一个死的人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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