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匆匆离开何淑妃的柔仪宫,脚下步伐急促如风,片刻都不敢耽搁,径直朝着天牢方向奔去。
阴森的天牢内,弥漫着令人压抑的气息。苏贤妃身着破旧素衣,面容憔悴,却依旧难掩其天生的高贵气质,宛如蒙尘的明珠。王公公见到苏贤妃,赶忙弯腰作揖,脸上堆满讨好的笑,谄媚说道:
“娘娘,您在这受苦了,老奴给您请安。为了助您早日脱罪,老奴斗胆问您几个问题。”
苏贤妃微微抬眼,目光清冷,神色冷淡,只是轻轻颔,并未言语。王公公咽了咽口水,小心试探道:
“苏贤妃娘娘,听闻在蛊术之事前,宫里给您这安排了几位新丫鬟,娘娘可还记得?”
苏贤妃眼神一凛,带着几分威严问道:
“王公公,此问究竟何意?”
这时,小桃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心想着自己一定要护娘娘周全,哪怕豁出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声音颤抖却坚定地说道:
“回公公,一直以来都是奴婢伺候娘娘。后来宫里来了春兰和冬梅,春兰嘴甜会哄人,可奴婢总觉得她不老实。有次奴婢瞧见她在娘娘寝宫鬼鬼祟祟翻东西,还有一回在花园角落听到她跟个陌生的丫鬟嘀咕,像是在说些什么,奴婢靠近,她们便匆匆离去。后来她们来了,奴婢就被打去浣衣局了。”
小桃子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变小,心里害怕极了,可一想到娘娘的冤屈,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王公公道:
“后来呢?”
“奴婢不知,奴婢不敢说!”小桃子连连磕头,心里满是恐惧,但又想着不能让娘娘蒙冤,“把你知道的如实说来,莫要支支吾吾”
“再后来春兰去了淑妃娘娘那,没……没……多久就没了。奴婢觉着这……,期间娘娘从未与外界接触其他娘娘也未曾过往,定是有人想害咱们娘娘!”
“放肆!”
“奴婢所言如有半句虚假甘愿领罚!”小桃子磕头如捣蒜,声音颤巍巍地说道,可眼神里却透着坚定。
在天牢的数日里,苏贤妃身心疲惫,胆战心惊。她一天天沉默不语,这倒是符合原本苏贤妃的性格和气质,可如今这具身体里是苏锦的灵魂。在这般恶劣的环境中矜持了数日,她的心里着实恼火。不过她深知,现在的自己就是被打入天牢的弃妃,后宫内斗错综复杂,自己这个穿越而来的灵魂,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后宫争斗的牺牲品。但即便现在处境艰苦,生命看似岌岌可危,她却并不那么害怕。
皇帝竟前来探视,苏贤妃心中虽有波动,却依旧面色平静。而王公公也前来打探,她清楚刑部这边的情况着实棘手,可这正是自己翻身的大好机会。
这几日,刑部按例单独提审贤妃身边的小桃子。刑部大堂庄严肃穆,牌匾高悬,衙役们手持棍棒,一脸威严。小桃子战战兢兢地站在堂中,双腿直打哆嗦。刑部官员们一心想从小桃子嘴里挖出点能给苏贤妃定罪的东西。小桃子心里怕得要命,但一想到贤妃平日的好,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定了定神说道:
“大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春兰去了淑妃那之后,有一回在御花园外的小径上,奴婢碰见她,她神色慌张,看见奴婢就赶紧跑了。还有那刘常在,有次奴婢在御花园旁路过,听到她和宫女说要留意苏贤妃,有好事要生。当时奴婢没当回事,现在想想,她们肯定早有坏心思。”
刑部官员们面面相觑,心里都清楚这事儿牵涉的人不好惹。刑部尚书瞪着小桃子,厉声道:
“小桃子,休要胡言乱语,小心治你的罪!”
小桃子身体颤抖得愈厉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一定要为娘娘伸冤,她还是强撑着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刑部尚书,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异常坚决地说道:
“大人,小桃子不敢撒谎,若有半句假话,愿遭天谴!”
何淑妃得知刑部毫无进展,气得咬牙切齿。于是让心腹宫女去给刑部尚书传话,表达自己的不满:
“尚书大人,淑妃娘娘原指望您赶紧给苏贤妃定罪,可这都这么久了还没个结果,娘娘很是失望。另外,上个月平安街当街杀人案淑妃娘娘也表示非常的关心,令公子一表人才,莫毁了前途。”
王公公连日查访,诸多线索都指向何淑妃和刘常在。刘常在不足为惧,可何淑妃是皇帝的宠妃,家族势力又大,王公公哪敢轻易招惹。
这日,王公公伺候陛下时,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时不时偷瞄皇帝几眼,欲言又止。陛下何等精明,察觉到王公公的异样,眉头微皱,说道:
“王公公?”
只是给了一个眼神王公公一听,便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
“陛下,老奴……老奴确实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锐利地盯着王公公,道:
“朕让你讲,你便讲,莫要这般吞吞吐吐!”
王公公这才壮起胆子禀道:
“苏贤妃娘娘此事,恐怕与何淑妃娘娘有所关联。请陛下明察,老奴实不敢断言。老奴一心只想为皇上分忧,然此事涉及何淑妃娘娘,老奴着实不敢妄下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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