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霜亲昵的挽着江上歌的臂弯,好似跟江上歌早就相识已久,这让江上歌浑身不适。
“我就不喝茶了,我等会儿还有事呢。”
付文霜恍然,松开了她的手臂,“是不是要去堂姑的坟前?我带表姐去啊。”
“啊?不用不用,我认识路。”江上歌连连摆手。
付文霜浅浅一笑,“那就不打扰表姐了。”
江上歌笑了笑准备离开,付文笠却挡住了她的去路,可怜的双手合十乞求着,“表姐,我带你去吧。”
江上歌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笑盈盈的付文霜,抿嘴憋笑,“真不用,我认识路。”
“表姐!”
江上歌听着身后的哀嚎,忍不住走快了些,出了院子才笑出了声。
“原来这小鬼头也有怕的人啊。”
清明时还是光秃秃的一座孤坟,此时已经大变样子。
灰白色的石头填平了坑坑洼洼的泥路,正方形的墓地两侧和后面也围上了围栏,坟包的正前方,那块没有姓名的石碑也已经换去。
石碑下,一个不修边幅的男子斜靠在上面,手边的酒瓶杂乱的倒在地上,若不是他还在摸索着的手,还真跟死了一样。
付芳兰抱着石碑哭的不能自已,还不时的用脚踹着一旁的男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
“都是你!都怪你!我的小姐啊!”
江上歌看到这一幕,也不愿再过去了,就这般静静地呆立着。
她有原身的情绪,但这个亲娘在原身的记忆里连个具体的身形都没有,她体会不到他们的悲伤,只是看着有些揪心罢了。
她呆呆地站了很久,直到付芳兰的哭声渐渐小了,直到秦茂元强撑着坐起来,转头看向她。
她才莞尔一笑,“差不多就行了,久了她也会嫌吵的。”
秦茂元涣散的视线终于有了焦点,他缓缓地撑地站了起来,又缓缓地走向她。
“你”
他的声音沙哑,嘴边的胡子杂乱,一看便是好久没有整理过,布满血丝的眼里满是惊喜,他缓缓抬起双手,好似想要拥抱她。
江上歌默默后退了一步,右手在鼻子前挥了挥,轻声道:“有什么事还是梳洗过后再说吧。”
秦茂元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这守了大半个月,除了每日付文笠会送来一些吃食,几乎就是借酒消愁。
他侧头轻嗅了一下,眉眼中也满是嫌弃。
江上歌没再说话,侧头看了眼付芳兰也不再劝阻,转身离开。
秦茂元看着她的背影,那个青涩少女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眼前,他赤红的眼睛又一次湿润了。
回到村尾,不用江上歌吩咐,付文笠就狗腿的将秦茂元请去了新宅梳洗,点头哈腰的样子哪里还有以往纨绔子弟的样子。
付文霜见此,眉眼中多了一丝愁容。
若真像弟弟说的那般,她该怎么做呢?
秦茂元再出现时,胡子已经清理干净,柔和的面容因为消瘦隐隐有了棱角,饱满的额头没有碎遮挡,玉冠牢牢的将长束在头顶,清爽的看不出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大叔。
只是那双好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与他清秀的面容格格不入。
江上歌收回视线,将那张早已准备好的银票递到了他的手里。
“之前因为个别原因用了一张,这张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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