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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跟他有样学样，看起来很认真。
小朋友的成就感，来得就是这么简单。
“好吃吗？”时小遇问霍司。
霍司，“好吃，很甜。”
时小遇想象不出，甜是什么味道。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冰淇淋叹了口气：“可惜我尝不出味道。”
“尝不出味道？”霍司的视线，从帽沿下看过来。
时小遇点着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阿璇说他在怀我的时候吃了很多药，我又早产了几天，所以生下来舌头就坏掉了。”
霍司拿着冰淇淋的手指狠狠僵住，眼睛里有什么疯狂的情绪在不断递进。
“所以，你没吃过冰淇淋也没什么大不了。”时小遇用糯米牙，窸窸窣窣啃着外头那层蛋卷说道。
帽檐将光影，分割出一条明暗交界线，霍司侧着脸，良久地看着时小遇。
良久良久地看着……
“时遇。”
“嗯？”
时小遇啃完了，挂着一嘴的蛋卷屑，金色霞光在他浓密黑长的睫毛上跳跃，留下一层粲然，映得那双专属于孩童的纯真眼睛，很漂亮，很湛蓝。
“你叫我干嘛？叫了又不说话。”时小遇扬起小脸，看着霍司，手里捏着的纸巾被他搓成了一个小团。
霍司声音暗哑，“谢谢你安慰我。”
“我没有安慰你啊，我只是说事实。”时小遇并没有察觉到霍司眼底涤荡开来的深刻情绪，不以为意地说：“就像我并不觉得，尝不出味道有什么大不了一样。”
“最多有点好奇罢了。”
那个傍晚过得极其漫长，霍司看着时小遇，那句对不起，一直哽在喉间，没有办法轻易说出来。
他有什么资格道歉。
-
“遇遇。”
走到回家的路口，时小遇发现今天来接他的是戈恩，他开心到飞起。将滑板扔在路边，径直跑向对他敞开臂膀，蹲在前方迎接他的戈恩。
戈恩将他抱起来，在空中转了好几圈儿。
“戈恩叔叔，你怎么来啦？”时小遇惊喜地问。
“阿璇让我来的。我还去你玩滑板的广场找了一圈儿，没找到你才回到这里来等的。”
“你去找我了？”时小遇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
戈恩没发现。
他亲昵地掐了掐时小遇的脸包子，“是呀。”
“遇遇，以后几天都由我接送你去学滑板好不好？”戈恩将时小遇抱在臂弯里，用结实的手臂兜住他的小屁屁。
“真的吗？”时小遇翘起小拇指，“不准骗我。”
戈恩抬起小拇指勾住，“当然。”
时小遇开心地搂着戈恩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了戈恩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