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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地回复:“收到,感谢万分。”
我把信息窗口弹走,靠在桌边坐下来,从一迭平板储存器下面艰难地抽出一本发黄甚至变黑的纸质书——这算是文物,我的大学教授送的。
封面是他用轻质材料包好的,题了两个大字:礼记。
我把书打开到折起脚的一页,有点笨拙地指着字符阅读。由于很少用中文,我读得很吃力。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是谓大同。
先哲的大同社会建立在物质基础上,人人得到关心,安居乐业,货尽其用,人尽其才。我们尽力做到了。
但这仅仅是喂饱了一具具没有灵魂的皮囊。
仿佛被人重重击打了头部,我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我再次见到幸若渡的时候,是在二月中旬,他来社科院见我。他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站在摇摇欲坠的高楼前等我走近,和温室中毫无美感的一切格格不入。
我们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外面的光停留在幸若的颊上。他比我矮上半个头,我侧过脸去就能看见他细密的睫毛。
我不是圣者,渡不了谁。但他的确是我第一个想要护在身后的人。
“我......抱歉。”
“怎么了?”我问着,“编程课听不懂吗?我也许能教教你,我建议你搬到温室来。”
“我放弃你给的机会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打算。他扯了一下我的袖子,问:“几点了?”
“晚上八点多,温室里的照明全打开了。”我向门口走了几步,“我们去走走吧。”
真是个怪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幸若渡,只觉得他像是杂草里开出的野百合花。
“你记得’文化之争’吗?”穿过空寂无人的南锣鼓巷,他问道。
“那时候我还在做研究,什么也不知道。”我有些抱歉地道。他眯起眼睛,回忆似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全世界都在反对我们。”他低声说,“我和同学们组织游行,对巴黎还清醒着的人说:失去文明的人类将是行尸走肉!”
“后来呢,怎么样了?”
“......没有成功。”他缓缓盍眸,“我们被剥夺了受教育权。我来了北京地下城。”
“不可能,政府怎么会这样做?我们写社会规划的时候,列点第一条原则就是尊重和保障人权!”
“是啊。理性思维思考问题的时候,总会漏掉点什么。”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大同社会是不可能事件,余先生。无论是多么繁盛的科技都无法掩盖败絮其中。”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男生不带卡顿地说了这么多,又想起初见时他挂在脸上的温润的笑,像是骄傲而不屑的宣告。
电光火石间,眼前一片漆黑,然后是人们的惊叫。
“请大家不要惊慌,我们正在进行电路维修,预计五分钟后全面恢复供电。”一个女声从全程广播里传出来,“请大家站在原地不要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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