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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昇捡了两根长的棍子给他两,让他们跟着学学,有点武力值自保,在关键时候就不会拖后腿。
风兮是有些基础的,上手很快,小吉子则同手同脚,棍子耍起来,经常打到自己的脑袋。
等柳尘舒走出营帐的时候,小吉子已经满头都是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容昇体罚了他。
“相父,你起来了。”容昇一看到柳尘舒,便赶紧中止了招式,把长枪一收,背在身后,朝相父走去。
容昇来到柳尘舒身侧,低下头小声问:“不疼吧。”
柳尘舒双手环抱在胸前,笑着冷哼了一声:“哼!”
容昇百般讨好道:“外头冷,进去吧,等会我给你烤只野鸡吃。”
柳尘舒被容昇揽着走进了营帐内,里面一片混乱,是他们昨天留下的杰作,小吉子和风兮跟进去伺候的时候,看到这样的画面,都忍不住红了脸。
得亏柳尘舒习武,身体还算健壮,耐力好,能受得住容昇的肆无忌惮,不然他可就没法亲自带兵,杀进宫里取皇太后的老命了。
容昇让风兮好好照看着自家主子,他去外头烤野鸡。
为了不被人发现炊烟,容昇亲手挖了个地洞,把火放在底下烧就没有炊烟了,但因为空气不足,火容易熄灭,得时刻吹。
看着容昇烤野鸡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柳尘舒的气也消了。
柳尘舒在潜移默化中,逐渐接受了容昇强烈的占有欲,这件事连自己都还没发觉。
同一时刻,北辽二十万大军正在朝着北离行进,大概三天后就会踏入北离境内。
杜远山站在城门之上,眺望着远郊,远郊风平浪静,看不出有丝毫的异常,但杜远山却敏锐地察觉到那儿有状况,因为那里的鸟像是受惊了般,在空中乱飞,可能是其他地方的鸟飞过来,打扰到了本来就住在那的鸟。
容昇他们驻扎的地方,距离京城还是比较远的,肉眼不可能目测到,但杜远山根据飞过来的鸟群,判断出了他们大概的位置。
杜远山很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知道那边定然有情况,可他却并未派人去搜查,只是盯着那个方向出了神。
手下周睿见他一直在城墙上眺望远处,便走过来一同看了看,他没看出什么异常,好奇问道:“将军,您在看什么?”
杜远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侧过身问他:“找到茹儿他们的下落了吗?”
茹儿是杜远山的结发妻子,同时也是青梅竹马,他们二人成亲还不到一年,他就被派去镇守边关了,那时茹儿正好怀胎八月,马上就要生产了,可他不得不离开,这一分别就是十多年,他至今都没好好看过自己的孩子。
周睿摇头,带着歉意说:“属下无能,没有找到线索,也不知被皇太后藏哪了。”
“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皇太后定然会让他们见我一面,可这么久了,皇太后都不肯让我见他们,我猜……他们已经……”后面的话,明显有点哽咽,杜远山强行压了下去,如果不是皇太后手里握着他家人的性命,他又怎么站在这,替国贼守城。
“嫂嫂他们…会没事的……”周睿知道自己的安慰很无力,可他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周睿低头哀痛了一会后,突然抬头:“将军,二爷还在大牢里关着呢,去问问他,兴许知道。”
提起自己那个弟弟,杜远山脸色一冷:“别提那个混账东西!”
周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收回了想说的话:“是。”
京城内现在就只剩下几万禁军,这几万禁军不像北辽兵那么野蛮,不会到处去抢掠,这让城中的百姓暂时松了口气,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到街上,收拾自己的家园,把被砸掉的招牌捡起来挂上,再把街上扫一扫。
当看到有禁军路过之时,那些正在扫街的百姓,会立刻躲回到屋子里去,这一幕叫人痛心,他们明明都是北离人,也是一家人,可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等禁军走后,那些百姓才敢出来继续收拾,虽然不能恢复从前的繁荣,但至少看起来没那么脏乱差了。
凌云街那边陆陆续续有几家酒肆重新开张了,犯酒瘾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有酒喝,所以这群人一听酒肆开张了,就都涌了过去,与街上的寂寥相比,酒肆里面还算热闹。
从前酒肆里总有人在辱骂柳尘舒,说书先生为了迎合大家,也会在台上讲柳尘舒这一世惨死后,下一世投胎成畜牲的故事,每次讲这个故事底下的听众都会站起来喝彩。
可现在的酒肆里,已经没人辱骂柳尘舒了。
那些总把柳尘舒描写成坏人的书生,从前过得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灰溜溜,就是他们这些人,用笔杆子将柳尘舒刻画成了十恶不赦的奸臣,百姓才会被误导,觉得柳尘舒是天底下最大的奸臣,所以才会那么恨柳尘舒,以至于酿成了大错。
好些个专门写关于柳尘舒的文章的书生,都被百姓给打死了,百姓们还在那几个书生的家中,发现了宫里才有的物件,因此知晓这些书生都是被皇太后收买了的,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早有预谋。
醒悟过来的百姓,对皇太后深恶痛绝,对给皇太后卖命的禁军,也是如此。
禁军里面有不少士兵都是有家的,他们的家人就住在京城内,从前谁家的儿子要是当上了禁卫军,说媒的人能把门槛都给踏破,现在谁家的儿子当禁军给国贼卖命,那一家人会被乡亲们用唾沫星子给淹死。
会有一些父母偷偷跑去找儿子,让儿子不要给国贼卖命,他们都是北离人,怎么能自相残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