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2页）
“你走！”
莫惊春见他如此难受，只得听话退出卧房，隐入夜色。
落霁呆愣愣抱着双膝坐在床榻上，他这副模样，太可笑了。
为什么莫惊春要把他救回来呢，就痛死在那夜多好，连带着这些不堪与屈辱通通驱散。
在穿书以前，落霁举目无亲，只想着该如何好好活着。
现在看来，好像活着也不是那么美好。满脑子都是如何能解脱。
手掌摩挲着小腹，这孩子怎么就这么顽强，腰上紧紧缠了那么多层纱，怎么还没把它弄掉？
莫惊春行至寒潭，褪去衣衫，清洗身上浓重的血迹，胸前伤口狰狞，可他似乎觉得不够，伸手摁上去。
“嘶！”
是疼的。
无情道并非无情，广爱天下众生，唯独不爱一人。
他入道多年，大道三千，包罗万象。他混迹魔界多年，阅人无数，唯独没有人教过他如何爱一个人。
也罢。
世间安能得两全？
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既走上了这条路，就得一直走下去，怎能因为一己私欲，弃天下而不顾？
如此想来，心里面那点莫名其妙的落空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落落本就是自由的，不该被他圈在这阴煞聚集的鬼地方，放落落离去，过他想要的生活。
如此甚好。
想通了，轻手轻脚走到窗前，探头望去，床上那人蜷缩在被子里，小小一团。真想将其拥入怀中。
莫惊春如此想了，也如此做了。
落霁被莫惊春动作惊醒，看见是他也不意外，毕竟这本就是莫惊春的卧房。
“落落别怕，师尊沐浴过了，不会再有血的味道了。”
将落霁脑袋枕在自己臂弯，伸手一捞，落霁整个人就被他抱在怀里。
手中玩弄着落霁墨发，一手揽着腰肢，回顾自己不堪回首的往生，莫惊春发现和落落呆在一起的日子，是他最安心的时候。
倘若落落不走，就在云深小筑陪他一辈子，该多好？
夜深人静。
孕期带来的疲惫感使得落霁没有闲心去管莫惊春的伤势，他想抱就抱着吧，反正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也不差他抱一晚。
况且，哪怕他挣扎，难道莫惊春就不抱着他了吗？
等到再次醒来，天已大亮，夏天已经结束了，正午的阳光也不似盛夏那般耀目灼热。
一片金黄树叶被风卷落，飘飘摇摇行驶而来，正巧落到落霁身边。
原来是秋天到了。
香甜迷人的味道悠悠然萦绕四周，待人想要捕捉时，却又寻不到它的踪迹。
“落落。”
落霁寻声望去，是莫惊春，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几支刚折下的红桂。
是桂花的味道，莫惊春应该是下山去了，顺带折了桂花给他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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