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吊钩缓缓升起,我原本以为挂在下面的感染者也会被顺利甩下。
没想到随着坦克缓缓出水,下面的履带里居然卷着一张布满淤泥的大网。
就在那张网里,居然是密密麻麻的一摞感染者,它们浑身裹满淤泥就如一群泥鳅一样在里面不断翻滚蠕动。
如果只是这些感染者,我倒是并不担心,毕竟它们被网兜困着,即使到了地面也不过是一群活靶子。
可很快,我就感到不对了。
因为原本被我们引入河中的那些感染者,此时居然接连上前,如同拔河一般接连扒住了下面的网兜,其中几个居然还直接扒住了网兜,想要往上攀爬。
我心中一颤,下意识地举枪就要射击。
可我很快就现了一个更要命的问题,那就是在这辆摇摆不断的坦克上,我根本无法进行射击!
眼前,几只布满淤泥的枯手已经扒上了坦克边缘,我也顾不得再用刺刀刺杀,只能踉踉跄跄地向上攀爬而去。
在炮塔舱盖的附近,还有着车载机枪留下的支架,只是上面的机枪早已经被人拆卸。
等到无路可走时,我心急地四下看了看,最后扒目光放在了脚边那打开的炮塔舱盖上。
管不了这么多了!
虽然知道这是一条死路,但我心一横,还是跳进了炮塔中。
这也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钻进坦克中,一跳进炮塔,我便看到了两张泡得白的死人脸,直勾勾地望着我。
那是两只穿着迷彩军服的感染者,只是它们被安全带固定在座椅上,所以只能徒劳地向我挥动着胳膊。
我举起枪对着它们的太阳穴,一人来了一。
看着两具尸体面前的摇把,我不禁想到了过去看过的军事纪录片。
这种要把似乎是通过液压助力用来控制炮塔转向和炮管俯仰角的。
于是,我抱着试试看东西想法,一把拽下了那两具感染者尸体,随即就开始拉着其中一组摇把开始转动起来。
随着一阵金属部件的摩擦声,我可以明显感受到炮塔的转动。
眼见有效果,我也不由得加快了手。
随之,我就听见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我知道那一定是感染者被炮管扫落的声音。
忽然,我感到一阵沉沉的冲击,我的脑袋重重磕碰在了一旁的潜望镜上。
瞬间,我就感到脑子嗡嗡的,但潜意识里还是明白过来,这多半是吊车脱钩了!
“呜哇……”
随着外面感染者的哀嚎声愈来愈近,我仿佛已经听见了死神的召唤,我一抬头,甚至可以看到那些苍白的胳膊,如蠕虫一样伸进了坦克内。
忽然,我脑海里毫无征兆地闪过曾经在纪录片里看到过的信息,坦克的底部通常都会有应急逃生门!
于是,我赶紧晃了晃脑袋,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我扒住地上的一块阀门,使劲转动起来。
几乎就在感染者落在我身后的一瞬间,那块舱盖猛然弹起,我立刻俯身钻出了底盘外。
等我匍匐着钻出坦克底盘时,便看见谢逸祥和汤婧慌慌张张地朝我跑了过来。
二人见我没事,这才把目光转向了那些感染者,随着感染者们从安全门匍匐而出,汤婧和谢逸祥举着刺刀守株待兔,只要感染露头,就对着它们的眼窝来上一刀。
几分钟后,感染者的叫声逐渐平息,而我的脑子也已经缓过了神。
我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坦克,以及落在附近绿化带里巨大吊钩,看来我没有猜错!
确定车内已经没有感染者后,我们几个人方才钻入坦克中。
按照沈正文的说法,坦克并不难开,加上方法其实和家用轿车并没有太大区别。
当然他所谓的“开”,也仅限于让坦克动起来罢了!
我们几个在坦克内摸索了一圈,一旁的弹药架上依旧存放着若干红色弹头的炮弹。
我知道,这是高爆弹,是专门用来杀伤有生目标的,也就是步兵人员,以及战壕工事,当然,也包括感染者。
看来部队在进入南湖市之前并非毫无准备,至少从他们携带的高爆弹来看,应该是专门应对感染者的,而非是穿甲弹或者破甲弹之类的反器材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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