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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流连不停,却轻易暴露主人其实并不熟练,动作生涩仿似现学现卖。余回迟迟不为所动,向南珺一时心急,便又仰起头去寻他的唇:
“可你装得不够好,我不当心同黎耀文正面遇上,你就自露马脚。你也知喇,我从小要什么不得,你如果不是我的,我又怎么会心甘。你叫我一声‘向小少爷’,不可以让你白叫。”
他的话多起来,余回找不到空隙反驳,只得噤声。深夜里便只剩向南珺自己的声音,裹着潮气暖热他耳朵。
“那次在我屋,我吻你,讲用coffee作报酬,你没异议;太平山顶,我同你拍亲密合影、拖你手,同陌生人讲我们拍拖热恋,你未否定。
“那场画展是你为我办,生日烟火都是故意要我睇。你不讲我不强求,但是你对我有意,我又不是感觉不到。我知我要的你不愿用金钱做衡,但你我之间发生过这么多事,早用钱财都算不清。况且——
“你本就不中意女仔,之前拿这个做借口来骗我这么久,是觉得不够过瘾,还想继续骗落去?你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那几时先算合适时机?”
余回一愣,显然问的是“不中意女孩”这个说法:“你都知道了?”
向南珺垂首,认下一干罪状:“对不住,我差人查你。”
“查到几多?”余回的语气似冷下一些,却又不尽然都是责怪。
向南珺支吾几声,却还是瞒不下,都交代出去:“所有。你一直都只中意男仔...还有你大学未再念落去的原因...全部,我都知。”
余回的沉默很明显发生在后半句出口后。
此时他是未经许可便窥探他人秘密的小人。他做好被质问责骂的准备,若余回生他气,转身就走,今晚这良辰美景断送在此处,他也只得认下是他罪有应得。
他以为余回有足够的理由同他发火,到头来也只是他以为。
余回开口,声音沉了几分,却依旧平静:“对我印象有无变改,是不是滤镜碎掉,终于发现其实我都没你想象中那样好?”
“印象是有变改,却不足够将我心意也一同更改。”向南珺说,“但是他们讲他们的,我到底还是更相信自己睇到的。”
“不觉我是个坏人?尤其是...”余回犹豫片刻,还是把话说下去,“知道我为什么辍学,还是要同我...?”
刚听闻时,向南珺也有过瞬间错愕。他消化许久,忍住未在第一时间找到余回对质。
那或许是横在余回心里的一根刺,昭示着他上一段感情的破碎和失败。如果贸然拔出来,就成为两个人的伤口。
“只听故事,我遇到过的所有人没人坏过你。可你却从未真的对我这样坏过。”向南珺斟酌过,才继续讲,“我不会因为别个的几句话就憎上或中意个人,我没那么随便。这件事,我信你一定会给我个解释。”
窄巷的灯光是暖黄色,淋在向南珺的侧脸,浇出一片真挚。
余回突地仿似卸了力,不再抵触向南珺扑上来的心思,向后倚上墙面。
昏暗街灯将向南珺眼底点亮:“我都对你坦诚到这种地步,你还可以忍住不带我光顾你屋?”
他怀中倚着那夜未能够亲自送回的灰姑娘。来不及他去主动找寻玻璃舞鞋的失主,对方却先上门来要同他相认。
曾悄悄立誓要护好向南珺,却还是逃不掉他一步步暴露在黎耀文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