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动声色拉开两人间距离,委婉的话讲完便果断转身,没再给对方下一句话出口的机会。
你看他多情,却最是绝情。他有他的目的地,一路春情都不入他的眼。
向南珺身上是有这样的魔力,从很多年前就很明显。凭借这一点,在重逢的晚宴上,余回很早就发现他就是当年的离家出走到山村里的那个少年。
向南珺拐过洗手间外的拐角,撞见余回双手插兜,靠在墙上。两道视线相遇的那一瞬,向南珺眼底的光分明闪了一下。
他脚步一顿:“你也来...洗手间?”
刚才那样游刃有余应对天降艳遇,此时又这样小心翼翼,判若两人。自己这副模样好明显是在等人,他却都不敢径直问出口。
余回心里蓦地升起一些说不清的滋味。
他话不多,出口只有简短几个字:“怕你被人拐走做艳遇,所以特意来揾你。”
向南珺却因这一句话,肉眼可见又变得局促。余回轻声命令:“过我这边。”
向南珺就听话靠过去。
余回扯过他的手臂,一步调换了二人位置。向南珺不及反应,后背触上墙壁,被裹入一片高大阴影。
光线太暗,看不清什么,唯有向南珺抬头的那一双眼是亮的:“...怎么了?”
余回的手绕到他身后,抚上他的臀。向南珺身形一怔,四肢霎时僵住,不知该如何动作。
这是在做什么,搜身亦或拥抱?他又该作何回应,以不变应万变、紧贴墙壁,又或者...抬手环上余回的腰。
最后一个选项他敢想却不敢实施,那是僭越。他没有那样做的理由。
喜欢?单方面的喜欢不是通行证,没有对方的准许,哪怕最简单的触碰都是冒犯。
对直男更是大忌。
向南珺抬起的手最终只敢保留二指,轻捏在余回衣角,是他当下能做出最大胆的事。
余回仅仅只是两指探入他的裤兜,夹出一张名片。烫金,印刷着名片主人的大名,和一个光鲜得不知多少人艳羡的身份。
向南珺回神,是最开始那位男士顺手塞入。
余回轻瞟一眼,便甩腕丢入一旁垃圾桶:“让人占了便宜还不自知,痴线。”
随即转身就走。向南珺从身后追上来,语气竟有些轻快:“我没想到黎耀文船上的人都这么...open,我下次会注意。”
好像一句保证。余回浅浅“嗯”一声,不动声色把他让到自己身前去走。又有几人迎面行来,往洗手间的方向去,同他们打了照面。
几人认出余回,同黎耀文一样,称呼一声听似亲昵的“阿回”。而后眼神落于向南珺身上,毫不避讳上下打量。
余回鼻翼抽动,闻到一股很淡的、不甚明显的异常气味。而后抬起手臂,虚掩在向南珺身侧,彻底粉碎为首者欲要同向南珺擦肩而过的显眼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