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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许你再提此事。我知道你的顾虑,有我在,你万事不必忧心,安安心心养伤就好。”
若是从前,得到太子这个准话,得偿所愿,她定能欢喜得连蹦带跳。可是眼下,她既无喜悦之情,更无羞涩之意,被太子牵着的手都忘了缩回。只觉得置身于断崖边上,前路茫茫,回头无岸。
依了太子,就可进宫与妹妹守望相依,可是池野……
她心乱如麻。
太子见她神色不定,脸上喜悦渐渐消散,轻声问道:“你不满良娣位份?”
林渊忙解释:“殿下勿要多心,只是事发突然,一时难以接受。”
太子和煦笑道:“我知道良娣身份亏待了你,只是眼下无法,权宜之计罢了。往后,我必不辜负你。”
有宫人朝这边走来,林渊这才发觉太子握着她的手,她连忙缩回,一时想到城阳王便问道:“城阳王现下何在?我恐他……”
太子说道:“你放心吧,已经关押起来了。单为你的安危着想,我也不能让他再出去。”
林渊这才略觉安心,便告辞回去。
炎夏在外面候着,见她来了,笑嘻嘻地掀开帘子。里面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来,林渊有意避开,自己上了车子。
不知怎么,方才面对太子时,尚能自持。这会子瞧见池野,只觉得一腔子的委屈和不如意横冲直撞,莫名火大。明知他无过错,却忍不住要冲着他甩脸子。
她不说话,池野亦不语,默默将她身后凉垫拉平整,见她鬓发微乱,又欲伸手替她理在耳后。
她啪地打掉他的手,他又伸过来。如是再三,林渊终是忍不住,发狠夺过来,举到嘴边张口就咬,牙齿深深地陷入他的手掌里,池野一动也不动。
林渊的眼泪坠下来,一颗一颗滚入他的掌心,如刺一般,扎进他的心头。
她越哭越难过,只觉这段时间的遭遇全都涌上心头,身子越来越矮,索性滑下座位,缩成一团,哭得哽咽难抬。
池野亦坐下来,将她圈在怀里。林渊不肯,使劲地捶他打他,眼泪汹涌,如发狂的小兽一般,狠命咬在他的肩头,他的胳臂,他的手掌。
直到舌尖尝出血腥味来,她终于精疲力尽,软软坐下来,无声地流泪。
他捧着她的脸,指腹温柔地擦去泪珠,无尽怜惜。林渊扭头要挣开时,他却蓦地低下头来,含住她的唇瓣,辗转流连,一下一下,极尽缠绵。
她连呼吸都停住,欲要推拒,却毫无还手之力,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攀上他的脖颈。她不愿意,却不得不承认,她那样地贪恋他身上的味道,思之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