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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野想不明白,左不过多备一份嫁妆,往后可就多了一家亲人,这是做梦都要笑醒的事情,孟踵怎会做得如此绝情,实在令人费解。
不过世间水养百样人,形形色色,也没什么可说的,池野想了一阵就抛之脑后了。
只是林渊方才魂不守舍的模样,总是在眼前挥之不去。他莫名有些心烦意乱,不觉越走越快,一个收不住,便将前面的人撞到了。
他连忙道歉,将那人扶起来,原来是个中年妇人。瞧见他的模样非但没有责怪,反而一笑,打趣道:“这孩子生得好风流模样,若没许下亲事,我这儿倒有几家好姑娘牵牵线的。”
旁边有相识的早笑起来:“王媒婆,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瞧见长得好的就走不动道。这是池太傅家的公子爷,提亲的只怕门都要挤破了,哪儿轮得到你哟?”
插科打诨间,池野早泥鳅似的溜走了,暗自生闷气,都是林渊闹的!
待傍晚回府,正撞上池非出门,瞧见他便催促道:“快去更衣吧,太子要代皇上出席。婚礼上人杂,你须不离左右,守卫好太子安全才是。”
池野笑道:“父亲放心,我方才出去已安排妥当,太子到正礼时才到场,父亲不必等我。”
他瞧着池非神色郁郁,知道还是为赵无咎不快,跟上两步说道:“这场婚宴,赵无咎八成也是要去的,父亲若是心里不快,就不去了吧。”
“这是什么话,失理的出去张扬,我一个占理的反而躲避起来?”池非说着,抖擞精神,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池野一笑,晃晃悠悠回到院子里,迎面瞧见林渊正立在檐下,逗弄着鹦鹉。
不同于这几日的清素妆容,她穿着杨妃裙,薄施脂粉,显得肌肤愈发白皙莹洁,整个人如一朵盛开的姚黄牡丹。
听见脚步声,她抬眸看来,微微一笑敛衽朝他见了礼。
他漫不经心问道:“有事?”
林渊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多谢。”
“小事一桩,犯不上。”池野说完,见林渊仍站着不动,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水润灵动,只管盯着他看,似有所求。
他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别过脸直往屋里走去:“说。”
她跟了进来,见屋里没有旁人,便说道:“我想请你带我去参加阮府婚宴。”
“你与人家非亲非故,去凑什么热闹?”
林渊笑道:“这会子姨父姨母不在,有话我就直说了。你我心知肚明,依照上一辈的交情,婚约不会那么随便就作废的。若是想快点摆脱束缚,要么你尽快找到意中人,要么是我。你是终日忙,我虽是闲人,究竟在闺阁之中,除了这种日子,并没有多少见外男的机会,所以,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