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灵光一动,虞幼宁扬起熠熠生光的双眸,跃跃欲试。
“梨梨它……还掉毛吗?”
送到虞幼宁眼前的猫毛,自然是赵蕊精挑细选。
梨梨在赵府养得静细,身上的绒毛亦无半点异味。
赵蕊眼睛弯弯:“殿下放心,这些都是干净的。”
她还特意为虞幼宁带来三根粗细不一的戳针。
赵蕊手口相授:“这法子也是我从家里老嬷嬷那学的,难倒是不难,只是颇费些功夫罢了。”
虞幼宁握着戳针,照着赵蕊所说,在团起的猫毛堆上来回戳动。
眼睛学会了,手还没有。
虞幼宁戳了半日,最后也只得到一个“四不像”。
她眉心紧皱,不甘心又试了一次、两次,三次。
……
日光西斜,月明星稀。
更深露重,多宝槅上的紫檀掐丝珐琅玉花片壳钟响了十来下。
虞幼宁一双睡眼惺忪,白净手指上还有戳针印出的红痕。
她一手揉着酸涩的眼睛起身,仰首望着梁上悬着的掐丝珐琅六方亭式宫灯。
灯穗子晃悠,似有尘土飘落,亦或是虞幼宁被烛光晃了眼。
脚下趔趄,虞幼宁整个人朝前跌去。
松木地板上铺着柔软细腻的羊毛褥子,虞幼宁双膝不曾受伤,只是掌心蹭破点皮。
宫人焦急急促的脚步声在窗外响起,婢女手持羊角灯罩:“殿下,发生何事了?”
知晓虞幼宁的性子,宫人并未毛毛躁躁闯入寝殿,只隔空低声问。
“我、我无事。”
手心的伤处透着一点红肉,虞幼宁双眉紧紧拢在一处。
她轻轻朝自己的手心呼了呼气。
忽而又想起一事,虞幼宁慢吞吞挪到轩窗前,抬手轻敲了两下。
烛光随着宫人的走动,又一次晃至窗前:“殿下。”
虞幼宁抿抿唇,单手捏拳为自己壮胆,而后缓声道。
“陛下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