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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薄光影如层层云波,曳动在羊皮褥子上,流光溢彩。
“且、且慢。”
挣扎片刻,虞幼宁按捺不住,大着胆子撑着洋漆案几起身。
转过缂丝屏风,虞幼宁怯生生倚在屏风旁,欲言又止。
刘蔺躬身拱手:“殿下可是身子还有不适?”
虞幼宁指尖藏在袖中,迟疑点头。
昨夜半宿未眠,今早起身,眼下多了淡淡的一层青黛。
急促跃动的心跳声不再,虞幼宁一手抚着心口,拢起的柳叶眉蹙起似有若无的忧心忡忡。
她低声呢喃:“我……”
话到唇边,却无处下口。
她昨夜是偷偷抱住沈京洲,既然是偷偷,自然不能为外人道。
虞幼宁歇了向刘蔺寻医问药的心思,摇摇头为自己扯谎:“我并无不适。”
她有样学样,往日多福如何送走太医,虞幼宁也跟着做。
“今日有劳太医了。”
刘蔺唬了一跳,忙道“不敢不敢”。
秋风萧瑟,满园红叶飘落t,如诗如画。
青石涌成小路,枯黄落叶飘在青石板路上,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
虞幼宁左右环顾一周。
廊檐下无宫人走动,虹桥悄无声息,唯有湖水波光粼粼,潺潺水声淌在耳边。
虞幼宁轻轻往落叶上踩了一脚,落叶酥脆,咔嚓一声四分五裂。
先前虞幼宁爱吃的酥炸脆果,咬上去也是这样的声音。
古有望梅止渴,今有虞幼宁听声解饿。
除了昨日吃的兔腿,虞幼宁这些时日养伤,时常是清汤寡水相伴。
燕窝粥再好吃,连着吃上四五日,虞幼宁也觉得腻得慌。
落叶咔嚓咔嚓响动,敲碎满园寂静。
不多时,虹桥上积攒的落叶悉数被虞幼宁踩完,她心虚站直身子。
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半遮脸,只露出一双莹润明亮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