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狎笑道:“这诗可还有下一句?”
“自然是有的,”就有人风流作态,附庸风雅,“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不过,安公子都急的扑人了,怎么,昨晚那芙蓉帐内与你共度春宵之人,是没将安公子喂饱吗?”
话音方落,猥琐窃笑之音不绝于耳。
安又宁趴在案几上,一时竟摔的无法起身,他不动不言,却像是对这些污言秽语充耳不闻。
但他低垂的脸容僵红,手指痉挛般蜷缩,显然心乱如麻。
正局促无措间,他细软的手指突然被人握住了,他抬目过去,就见他趴伏的案几后坐的那人一双急色眼,馋涎的眯过来,说话间唇边的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小宁宁,好久不见啊!”
安又宁浑身一僵,登时噩梦袭来。
是当初光天化日调戏于他,扬言要把他掳回襄德城做娈宠的襄德城城主计雄侯!
那时他被这人以谢昙之名诱骗至一处无人花厅,被这人欺辱,他怕的要命,还差点被这人得手。
他至今仍记得这人如山般笼罩住他的阴影,又臭又硬。
安又宁霎时心神巨震,竟一时应激的忘记将手指抽回来。
襄德城主见安又宁傻了一般看着他,愈加得寸进尺,将安又宁白皙细长的手指拉到唇边,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眼神兴奋:“真香真软啊!”
襄德城主霍然挺身前倾,勾了一壶紫色的葡萄酒,向安又宁威压过去,伸指便掐开安又宁下颌,胡乱灌入他口中。
襄德城主眼露癫狂:“小宁宁怕是想我想得失了神,无妨,世人皆言,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小宁宁喝过这杯酒,想来便醒神自醉,随我下席入帐去也!”
酒液被胡乱灌入口中被迫吞咽,几声呛咳之下,安又宁才终于在惊吓中清醒回神,他陡然伸手开始剧烈的推拒挣扎。
脖颈却被襄德城主大手钳制,他一挣扎,酒液便倾洒得他下巴脖子上都是,还有更多沿着他修长的脖颈流入锁骨之下,不过顷刻,安又宁脖颈锁骨处便被紫红的酒液浸湿大片,湿漉漉的黏贴在皮肤上。
安又宁本就生性胆弱,又猝不及防看到襄德城主,他方才本被羞辱后气恼的胆气,被襄德城主这个巨大的心头阴影一罩一激,登时消散。安又宁六神无主下,下意识张口向谢昙求救起来。
“阿……咳咳……阿、阿昙救我……咳咳咳咳……”
一壶酒终于被呛咳迫咽的灌完,襄德城主仍一手钳制着安又宁脖颈,另一手将酒壶随手一摔,继而竟哈哈大笑起来,抬首高声道:“谢城主,听见没有,向你求救呢!”
谢昙仍端坐于老魔主下首,闻言眼神都没波动一下,无动于衷的看过来。
襄德城主瞧了上方谢昙一眼,陡然嘿笑一声,拇指一伸,垂目抿了安又宁唇角的酒液,放入自己口中品尝,畅意道:“小宁宁,你还求他?怕是求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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