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宴回家才知道,徐卓的事情竟然二十四小时不到就被母亲和爷爷处理得干干净净,完全没有在需要他插手的余地。
李子安心情愉悦,笑盈盈道“这本来就是大人的事情,哪里要你一个孩子操心。”
伍婶知道徐卓这些年做的事情之后也是叹息“人心隔肚皮,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徐总背地里是这样,分开了也好”
李清宴转头,母亲正在和伍婶讨论家里需要采购的吴听,往远去,是坐在庭院里报纸的李老先生和坐在一边陪他喝茶的金韫,金粼粼睡了个午觉下来,慵懒地揉了下头发,等长辈们过去,立刻是斯文成熟的模样
春日的阳光温柔,落在挂花树光秃秃的绿叶上,有风轻轻一吹,光波荡漾,明明没有花开,他却仿佛闻到了花香,清新怡人的香气拂过心头,重生之后一直压在心里的阴霾就这么轻易被吹散了。
一切都这么美好。
“你几点飞芒市。”
金粼粼倒了杯水,在李清宴身边坐下,随口问道。
“七点。”
“啊呀,对对对,囡囡今天好早就出发的,我没和厨房说早些做晚饭。”
伍婶匆匆忙忙往厨房走,李子安笑着他们俩“你们说话,我去陪陪你们爷爷。”
金粼粼和李清宴目送李子安,着她走进庭院,在金韫身边坐下,李老先生抬头对两人说了些什么,三人都笑了。
李清宴伸了个懒腰“我上去补一觉,哥你帮我清下行李呗。”
金粼粼白他“我是你助理”
“你是我哥啊”
金粼粼他一眼,啧了声挥手“去去去,别在这碍眼。”
李清宴知道他是答应了,哼着歌上了楼。
金粼粼忍不住也笑了。
回一趟西市也才四天,李清宴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再到何轻时,他之前染的灰发已经改回了黑色,剪成了存有,少年感褪去几分,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锐利和不羁。
李清宴和于子蒙正说话,迎面就碰到了他们,一时间有些晃眼,仿佛又了上一世的青年。
何轻弯眸一笑,还是之前的感觉,但不知道是不是发型变了,似乎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总教官,于教官。”
李清宴微微抿唇,回去之后被接踵而至的纷杂压下的情绪冒了上来,但经过沉淀和思考,这种情绪不再是想要冷静的逃避,而是想要确定什么的横冲直撞。
张洋来接李清宴,见他们几人站在大厅“正好了,李老师你和何轻的舞学得怎么样了没多久就是总决赛了,到时候我们得先走一遍彩排啊。”
李清宴视线从何轻身上移开一些,对张洋笑了笑“还差一点,今天应该能学完。”
“那就好。”张洋点点头,他也很忙,很快就道“正好这时候何轻没有排练,您要是不累可以先和他学学,完了再休息。”
何轻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李清宴先一步答应了“好啊。”
于子蒙察觉到一些不寻常的气氛,视线在李清宴和何轻身上穿梭片刻,转身勾住张洋的脖子“你之前和我说那开场我我没明白,走走走,再和我说一遍。”
两人离开,大厅里依旧有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李清宴和何轻这一块却被人刻意避开,仿佛真空。
“找一间训练室吧。”
何轻明亮的眼眸转为幽深,眸光压抑而克制,仅仅只是这细微的转变,眼前的人就仿佛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好。”
两人一前一后,没有任何交流,在训练楼随意找了间没人没设备的训练室,锁上了门。
比赛进行到现在,剩下的训练室不过十几人,偌大的训练楼没几个人,此时门一关,更是仿佛将里外隔成了两个世界,安静得连对方的呼吸和情绪仿佛都能碰触。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清宴转身,没有给任何缓冲的时间,单刀直入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第一个问题。
何轻亦步亦趋跟在李清宴身后,他一转身,两人距离没来得及拉开,是彼此都能听到呼吸的距离。
魂牵梦萦的人就在眼前,伸手就能扣住他细细的腰,能吻上他渴慕已久的唇,能将他全在怀里肉入骨血,何轻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最后蜷缩成拳,掌心的痛意刺醒了他,也将心底咆哮的野兽再次禁锢,小心翼翼地对上他的双眸。
李清宴一怔,他从小就共情能力强,当初相当演员也有这一方面原因,所以从何轻毫不防备的眼里,他轻而易举就能读懂一些什么,那是压抑着不透风的情绪,胸口翻腾着向上,几乎要要出血腥气才能憋住的感情。
不等何轻回答第一个问题,李清宴情不自禁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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