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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容华看了我一眼,笑道:“槿萱,你放心,总有一日的……”她又漫无目的地看了看四周,仿佛是这世间的主人,在审视着自己的所有物。
后来李容华又说了些什么,我不大记得了。如今回想起来,只有她脸上悲伤的笑意和那无奈更改的生辰。
那一日别处正高歌,正是在为得宠的恪昭仪庆贺生辰。而李容华的生辰早已湮灭在诸多流言飞语里成了一段往事。
第二天起来李容华依旧如常,低眉顺目一如宫中所有的女子一般静候着承乾宫的传唤。只是就这样等下去,换来的也不过是日复一日的失望,更何况她已等了三年了。
“槿萱,近日内廷新来了一批画师是吗?”李容华端着茶瞧着远处带露的鲜花。
“是。”
“今日天气很好,咱们去御花园坐坐,你去传画师来,本位想留下这一刻的时光。”李容华抚了抚青丝,目中却并没有什么缠绵。我不敢多问,只得依照吩咐去办。
到了内府司,找人相问,年资老的画师都有些不屑。最后只寻得一位年轻人。我那时急得团团转,他放下手中的画笔走来,温和笑道:“姑娘若是不弃,在下随你走一趟吧。”我一味相谢,待领着他到了御花园,主子已经等了多时了。
“主子……”
“怎么去了这么久?”李容华淡淡地开口,并不见得生气。因为去了这么久的原因她应该比谁都清楚。宫里捧红踩白,她如今虽在九嫔,但一直无多恩宠。
我不敢多说,只得退到一旁。
“学生木时晋见过李容华。”宫廷里的画师大多有着秀才的功名在身,所以也不下跪,只是拱手为礼。
李容华点了点头,饮了一口茶才又说道:“画师看看这里景致如何,可堪入画?”
木时晋遵命看了看。回复道:“宫中景致精雕细琢,每一处都匠心独运。只怕在下颓笔,画不出神韵。”
李容华皱了皱眉,她看着木时晋说道:“那本位可堪入画?”
木时晋先告了罪,这才抬头仔细端详了李容华。那时候飞花满天,在木时晋眼里,李容华无疑是珠围翠绕的美人,可这美人偏偏一副冷淡神情,愈发衬得那些俗物无形。
“木画师?”李容华开口相询。木时晋这才回过神来,低了头掩去神色。
“李容华国色天香,怎会不堪入画。”
“那就有劳画师了。”李容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换了一个姿势端坐在那里,她对面笔墨纸砚早已安防妥当。
木时晋忙应了一声走到桌案后调起了颜色。其实当初那些颜色恐怕根本没能入他的眼,我瞧见他只是趁人不察慌张地擦了擦额上的汗。
李容华站在窗前,举着手里的画左右看了看,嘴角挂着一丝不知所谓的笑意。
“主子,这是恵昭仪命人送来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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