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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荀郝针被这猛力一撞,疼得冷汗直冒,左手扶着护栏正打算橕起身子,剧烈的疼痛从指尖传来,十指连心,痛得荀郝针眉头纠结,刷白了脸。
荆艳听闻撞击声,抬头瞧了眼楼上的状况,柳眉一竖,暗中打了个手势,几个姑娘会意点头,上了楼将荆阎连同荀郝针各自带到不同的房间,这才没扫了前来寻芳客人的兴致。
霓裳看了荀郝针的伤势,柳眉倒竖,怒道:「阿阎你这是做什么?小针不懂武功,你居然这么用力推他?现在可好,把人家手指弄伤了,你要咱们怎么跟县老爷还有夫人交代?」
荆阎无意伤了人,心里也不好过,可是一想起让他丢脸到家的那门娃娃亲,气就不打一处来,哼了哼,拉了门便出去。
霓裳叹气拍拍荀郝针的头,好言劝道:「小针,告诉霓裳姐,你是真的喜欢阿阎?」
荀郝针老实地点了点头,想起荆阎厌恶的表情,垂下头,难过地看着脚边的地板。
「小孩子的喜欢,跟大人的不同。小针,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的喜欢,是跟以前一样缠着阿阎要他疼,而不是真心地想和一个人相守?」
荀郝针抬起头,茫然看着霓裳。
不懂!
这两种有差别吗?
所谓的喜欢,难道不是指跟一个人在一起很开心,这样不就是喜欢吗?
霓裳看着眼前充满疑惑的脸,温柔一笑,「小针,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两种感情的差别,到时候你才有资格『喜欢』阿阎。毕竟,去掉你是男儿身的这个问题,阿阎对你的感情,一直都很认真。」
荀郝针凝视着霓裳,认真地道:「霓裳姐,谢谢你。」
霓裳妩媚地笑了笑,掐掐那张憨厚老实的脸,「谢什么?你跟阿阎我从小看到大,跟我的弟弟一样。你要是再这么见外,看姐姐会不会把你踹出去。」
第三章
之后荀郝针住进了一品楼,向来好脾气的他,就连被荆阎迁怒地当丫环使唤也不生气。
破晓时分,荀郝针推门进房,端看床上英挺的容颜,幸福地展露微笑,伸手轻拍熟睡中的人,正待温柔地唤醒他时……
啪!一个巴掌就这么打在荀郝针的脸上。
「噢……」
吃痛声吵醒了床上的人,荆阎半睁着眼,见了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皱眉。「告诉你你多少次,在外头敲门就好,别随便进我的房间。」
荆阎拿开打在荀郝针脸上的手,不意外地看到一张鼻血直流、外加浮出一个巴掌红印的脸,嫌恶地皱眉,「拿块布擦擦,不然待会给我娘看见了,又骂我欺负你。」
荀郝针应了声,拿出腰间的白绢擦拭鼻血。
看着荀郝针的动作,荆阎又皱起眉头。已经告诉过他多少次,别在自己睡觉时一声不吭地靠过来。
当年被老娘一脚踹去西域周游列国时,跟着西域商队的人学了功夫,为了应付随时突发的危难,不自觉地养成了戒备的习惯。尤其在睡梦中,只要周边有什么动静,身体会立即不自主地攻击来袭的东西。
虽说回苏州后,已经告诫过所有人别在他熟睡时乱跑进房间,可偏偏这从小少根筋的家伙,总是今天说了明天忘,天天被自己打得鼻血满脸也不得教训,害他所剩无几的同情心全都冒了上来。
瞟了眼疼得猛吸气的荀郝针,荆阎走向一旁的矮柜,拉开抽屉取出装伤药的银盒,旋开盒盖,挖了些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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