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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悟空变身回猴王模样、伸手拉住哈利打算前往马尔福家时,一个阴影忽然笼罩了他们,低沉、缓慢、滑腻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嘲弄意味在两人面前响起:“这位自以为是的先生显然并不具备某些基本的常识,比如,在搞出某些足以让麻瓜的眼睛掉出眼眶的骚乱之前,给自己加上一个忽略咒?”
悟空抬头,看到了一只令他印象深刻的大鼻子,立刻瞪圆了眼睛伸手指住了他:“啊!是你!”
来人——全身黑袍、面容枯槁的霍格沃茨最恐怖教授大人双眉深锁,将自己的目光从那双唤起了他某些忧伤记忆的绿眼睛上移开,却在认出那只曾经在马尔福庄园有过一面之缘的大猴子时露出了极为震惊的神情:“你……”
“抱歉,先生……”哈利在悟空来得及开口之前赶紧拦住了他,“我们这就离开!很抱歉……”说完用力地扯着悟空的袖子向相反的方向拖过去,“师傅,快走吧!”
“莫怕,乖徒儿,自己人!”悟空笑嘻嘻地摸摸哈利的小脑袋,伸手指指全身散发着明显寒气的斯内普,“这大鼻子的小哥,便是龙娃娃的另一个师傅,专教他炼丹的!”
“啊?”哈利看向斯内普的眼神立刻从疑惧转为了惊喜,过滤掉了黑袍男人因为那句“炼丹”而露出的狰狞表情,立刻跑了过去殷勤地鞠了一躬,“您好,这位先生。很高兴见到您。我是哈利?波特。”
正要发作的某魔药教授大人一脸暴怒因为这个称呼瞬间变成了古怪的探究,幽深不见底的黑眼睛一寸一寸地在哈利身上移动着。哈利因为遇到“小哥哥的老师”时那种见到亲人的感觉在这种目光的摧残下一点一点消失了,甚至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压低了声音对悟空耳语道:“师傅……我,我有点害怕……”
“放宽心,莫要以貌取人,这小哥只是面相凶狠,并非恶人。”悟空其实并不了解斯内普,因为他与此人的交集实在有限,只是知道他对德拉科很不错。他帮斯内普说话,无非是因为取经途中有过多次因长相被闲杂人等鄙视的经历,从心底不喜欢凭第一印象论人是非。于是他在哈利耳边小声鼓励道:“再说你师傅我在这里,谁敢把你如何?”
哈利刚松了一口气,小小的下巴就被毫不温柔地捏了起来,细长的、被魔药熏染得有些变色的手指拨开了他的头发,目光在他额头上转了几圈,冷哼一声一把将他拎了起来:“似乎这位脑袋里灌满了鼻涕虫粘液的小先生认为,冒充救世主男孩在深夜走进鱼龙混杂的蜘蛛尾巷~是个很有趣的游戏?”
“我才没有冒充!我本来就是哈利?波特!”哈利的手脚凌空划了几下,却找不到着力点,微微有些发慌,本能的恐惧让他条件反射地运用起悟空教给他的无杖魔法,召唤起路边的一块板砖,照着斯内普的后脑勺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可惜,失败!小家伙的魔力还没强到能够自如地控制这么沉重的物体,板砖摇摇晃晃地运行到一半就失去控制掉了下去,只是在下落过程中蹭了一下斯内普的后背,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斯内普回头描了一眼在地上摔成了两半的砖头,脸色有些发黑,正要发作时手里却又一空,定睛一看,哈利已经被悟空笑嘻嘻地拉到了身边,还附赠一句“好徒儿,要得”。
如果是平日,哈利肯定会因为这句夸奖欢心不已,但此时他只是气呼呼地瞪着斯内普,亮晶晶的碧绿色大眼睛里全是愤怒而不解。
悟空挡在小哈利面前对斯内普抓耳挠腮地哂笑道:“小哥,莫不是你认人都只看伤疤的?这娃娃的的确确就是那哈利?波特,不信你只管去问卢小哥。至于你找的那道闪电疤,我早就一口仙气、替他抹平了!”
这回轮到了斯内普震惊且不解了——梅林在上,黑魔法、尤其是阿瓦达索命咒留下的伤疤哪有那么容易消失?他又上前两步,仔细地打量着哈利的脸,几乎要把他瞪出一个洞来,哈利看上去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但还是倔强地扬着小下巴,毫不示弱地回瞪着那双黑色的眼睛。
与莉莉一模一样的绿眼睛和多少有些像詹姆的乱发和脸形终于让斯内普认可了哈利的身份,漆黑的眼睛里,探究的目光逐渐变成了厌恶,声音中的嘲讽意味也益发浓厚:“看上去,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男孩已经厌倦了默默无闻的生活,想要制造一些比当年更为轰动的新闻?比如……夜不归宿?加上……诱拐魔法界第一贵族的家养小精灵?”
后一个指控让哈利的脸上闪过了一片茫然:“……家养小精灵?我没有……”
看出这个表情不似作伪,斯内普的神情更阴森了,终于瞪得哈利不由自主地缩向了悟空的背后。当然,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眼前的魔药教授愤怒并不在他,而是在警惕自家表哥大人的异动:卢修斯,是你让这个古怪的小精灵接近救世主?你想对莉莉的孩子做什么?
片刻后,魔药教授摆出了长者的威严,冷冷地看了一眼悟空,但喷溅的毒液却依然向着哈利:“看来,王子般的生活还不能填满救世主那无止境的欲望,莫非只有与魔法生物一起夜游的刺激才能让你满足?”
王子般的生活?悟空的眼睛抽了抽:这大鼻子小哥真的不是在故意寻衅?
其实这个错误真的怪不得斯内普,因为哈利的这一次出场形象绝对不差:虽然身量瘦小,但面色红润精神十足(认识悟空后,他的伙食比以前改善了许多,不仅自己已经会挪移食物不会再挨饿,悟空每次来也会受德拉科所托送来很多精致美食,小家伙两颊也多少有了点肉),一身干净整洁的行头——巴宝莉小套装和棕色订制牛皮小马靴的组合在麻瓜世界也确实算得上小王子的配置。虽然那依然是达利的旧衣服,不过,却是被他穿过几次就因“迈克穿了身一模一样的”、“过时了”等理由丢出窗外的淘汰货。经悟空帮忙调整到合适的大小之后,这些高级品牌童装成功地拾掇出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没错,小男孩!闪电疤消失后,哈利便自己动手剪短了头发,看上去不那么像小姑娘了。但因为他头顶整整有四个旋,无论头发剪到多短,看上去依然乱七八糟。
哈利的叛逆则被那一个接一个的“救世主”彻底激起来了,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斯内普,甚至抬手在他腰上重重地推了一把,气愤地大吼道:“别叫我救世主!那是我妈妈,不是我!”
一语既出,一片寂静,只有绿眼男孩压抑的哽咽偶尔传出。悟空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教训教训这个把自家小徒弟欺负哭了的大鼻子但念及他是德拉科的老师又暂时留了把手,只是斥责道:“你这黑厮休再多言,我还要带这娃娃去马家耍耍,耽搁了时辰,恐那卢小哥怪罪你哩!”
“是他叫你来找哈利?波特?”黑衣男人眉头一皱,目光在悟空身上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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