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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皇帝寝宫外的太监宫女小心翼翼听着里头的动静,也不知是冷还是害怕,一个个瑟瑟发抖。
大太监陈公公站在宫门前,翘首而待,看见长廊那头走过来的人,顿时堆起满脸笑意,迎上去恭敬地招呼,“王爷,您来啦?”
海寒淡淡瞧他一眼,问,“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他……”陈公公面色踌躇。
海寒心里已经明白,点点头,抬腿迈进殿中,刚进去,便听到龙床上皇帝声嘶力竭地翻滚呻吟声。陈公公在他身后悄声说,“皇上这疼法是越来越厉害,如今一天竟要疼个七八回的。”
偏殿门口有两个老太医守在那里,见海寒过来,目光四下相接,隐隐示意,其中一个低头道,“王爷,老臣觉得皇上他今天疼得格外厉害……”
海寒心中冷笑一声,也该是时候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嘶喊声已经渐低,看似是挣扎地没什么力气了,才转头瞟一眼身边那大太监,道,“陈公公,恐怕得烦你跑一趟,皇上看样子想要见一见储君和几位辅政大臣了。”
陈公公听他一说,脸色一白,也便明白了。大辅政这是瞧着皇上不行了,赶紧让各位来见皇帝最后一面了,忙应着,“是是。”返身去了。
海寒见他出去,朝身边侍卫使个眼色,那侍卫也跟着出去了。看看四周,再无旁人,海寒不紧不慢走进偏殿,来到龙床旁,轻声唤,“皇上?”
圣德帝缓缓转过头来。才一个来月的功夫,他已经瘦的只剩了一把骨头,眼窝深陷,脸色腊黄,皮肤皱缩,形容十分可怕。他好半天才认出海寒来,吃力地开口,“海寒?”
海寒微微躬身,“皇上,臣在。”
圣德帝喘息一会儿,才道,“海寒,朕这病越来越重了。”
海寒微微一笑,“海寒知道。”
他口气如此怪异,以致圣德帝打个寒颤。
海寒望着他,语气安闲,“皇上这一个多月来每日里受病痛侵扰,起先是小小的腰疼腿疼,后来全身骨头都疼起来,再后来这疼直扎进血肉里,次数也越来越繁,到如今每日七八个时辰都在疼,疼的皇上恨不能死去,可是这样?”
圣德帝面色大变,死死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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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寒冷笑,“皇上猜的没错,这种药,叫做‘入骨’,只要服下一剂药引子,以后再吃什么药都会在体内化成‘入骨’,再大补的药吃下去也只有痛入骨髓的效果了,臣记得,皇上今日该服最后一剂了吧?”
圣德帝瞪着他,眼中渐渐现出恐惧与愤怒来,牙齿格格作响,“你……你……为何要害朕?难道……”
海寒讥讽地笑道,“皇上放心,您驾崩了,即位的仍会是南阳小世子,臣对这帝位还没有放在眼里。”
“那,那为何……”
“我是为何?这个皇上不知晓也罢,”海寒慢悠悠端起太医送上的碗,“皇上马上便要去了,我可不想您心怀恨意,免得到了那边找人麻烦。皇上只管糊涂着走吧。”他说着,半扶起圣德帝,将汤药喂进去。圣德帝欲待挣扎,力气哪抵得过他,被掐着下巴,咕嘟嘟一下子灌尽了。
海寒放下碗,直起身来站在旁边看。药一落肚,没一会儿疼痛又起,圣德帝这一个月来身体已经被疼痛掏空,此时身子痉挛起来,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正当此时,储君与几位辅政大臣也匆匆赶来。小储君先对海寒行了一礼,这才去瞧皇帝,几个人看他在床上翻滚嘶叫,身子抽动,眼睛瞪着,想说什么又疼的说不出的样子,都不免吓出一背的汗来。两个太医跪在后边道,“老臣无能,皇上这病已深入骨髓,实在无药可用。”
也就是说,大家在这里不过就是等着罢了。
圣德帝又挣扎了一柱香的功夫,疼的眼睛都突出来,死死地盯着这一众人,喉咙“荷荷”出声,终于抽搐几下,不动了。
海寒垂眸瞧瞧那具扭曲的有些异样的尸身,听着太医上前探看,回头说些什么,小储君与几个大臣都连连叩首,掉些眼泪出来,一脸伤痛的模样,他嘴角慢慢勾起来。
一名大臣上前颤声道,“大辅政,皇上已然驾崩,还请大辅政主持大局。”
海寒面无表情转过身来,森冷的眼中掠过一丝光芒:文鳐,害你的人已经被哥哥杀了。他比你死的痛苦千倍,你这孩子自小便小性子,不肯饶人的,哥哥这样罚他,你该满意了吧?你放心,哥哥不久便来陪你,哥哥知道你执念重,不肯先服输,咱俩在阴间再见吧,你想斗下去,哥哥陪你就是了。
圣德十七年冬,腊月二十,皇帝驾崩,储君秋远逸即位,改号尚文。
先帝已指定辅政大臣,是以朝政一如以往,并未有大的波动,先帝妃嫔有些入庵修行,有些去了御园奉养,惟有先帝身边的大太监陈公公“自愿”服毒殉葬。
百姓这一年的年节虽然因此不能公开看戏放炮仗,不过寻常人家也还是热热闹闹地过,只要日子过得去,谁管它是哪个当皇帝呢。
帝都长津以北百里许,有一座小石头城,虽然地方偏僻,风景却秀丽,最佳之处在于此地盛产温泉,且泉水格外养人。城北山岰里,有一座庄园,依山势而建,格局开阔大方,细处也不失幽雅。
此处与淮州比可冷得多,一入冬便下了好几场大雪,直到现在山上的积雪还有一尺厚。庄园后进的温泉就辟在山石间,热气蒸腾,周围望去山野一片雪白,温泉池沿却被蒸得露出青黑色石头。
这样冷的天,泡温泉实是极佳享受,庄园主人几乎每天都要在这里消磨一两个时辰。主人有两位,一位颀长俊朗,一位天真可爱,两人如胶似膝,形影不离。除了感情好之外,也因小主人的手脚还未完全恢复。
云笙泡在温泉中,将泠默抱在怀里,慢慢给他揉搓四肢关节,不由得又叹一口气,纳闷道,“不是说这闭息草于人无碍么?怎么偏偏涂在你身上便有问题?”
泠默舒舒服服摊在哥哥怀中,巴嗒着小嘴道,“那叫做过敏!承祈说了,闭息草过敏,一万个人里也没有一个,我便是那万分之一。”
云笙摇摇头,道,“若是再有一颗神转丹便好了,这东西吃了倒好,睡三日醒来什么事也没有,当初说是炼了三颗,花落吃了一颗,那两颗却流落到哪里去了呢?”他也不是存心要谈这话题,只不过想起来随便说说,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揉,揉着揉着手却慢慢移到别处。泠默紧闭着眼,哆嗦一下,再哆嗦一下,面孔渐渐红了,却愈发地将身体展开,向哥哥那不规矩的手靠过去。云笙笑起来,手顺着他滑腻如指的脊背滑下去,落入圆圆的两瓣小屁屁之间。
泠默开始还忍耐一下,片刻之后快乐的感觉增强,便不再压抑,软软的呻吟起来,云笙被他声音逗的也有些情动,刚要有所行动,突然听得咕碌碌的声音,不觉一怔。泠默睁开眼睛,身子僵住,显得十分不好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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