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玑书院?”男孩听了,眼睛一亮,几乎想欢呼雀跃了。那里可是江浙乃至全国最好的书院。
“相公,你要送走龙儿?!”吴氏蓦然省觉地低声骇问。
“烈叔,你带龙儿下去收拾准备,安排龙儿尽快起程。朱颜,你留下来,我有话同你说。”
“是。”龙烈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听见吩咐,立刻进来,领走了小男孩。
九渊堂内,只剩下静静坐在圈椅上的龙佐栖和一脸难以置信的吴氏朱颜。
还有,一室的的静寂沉默。
良久,吴氏都一语未发,只是渐渐红了眼圈。
龙佐栖见了,心中微微一恸。
他不爱朱颜,却纳她为妾。
是他耽误了朱颜一生的幸福。
而朱颜明明知道他心里爱的是另外一个女子,却始终对他温言软语、体贴依顺,从没有向他发过一句怨言。
如今,他的决定,对朱颜而言,未尝不是一种残酷的解脱。
“朱颜。”终于,龙佐栖打破沉默。
吴氏听见他的呼唤,在眸中噙着的泪水夺眶而出。
“……相公,妾身做错了什么,你要送走我的龙儿以示惩罚?”丈夫不爱她,至少还有儿子陪在她的身边,让她欢喜欣慰。如果,失去了龙儿,她惟一的精神慰籍,也将失去。
“不,朱颜,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龙佐栖突然不忍看她一脸泪痕的容颜。
“是这样么?”吴氏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了下来。她迷蒙地望着丈夫身后的画屏。
那玉骨画屏上,绘着一轮皎皎明月,底下生着一株飞花似雪的垂丝海棠。远远的,有一条潺潺清溪,上面漂浮着残花落叶,一并映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天上明月照人间,人间落花向水并逐月,水月皆无情。
月无情,月无情呵。
吴氏凄然哀笑。
她再用尽心机,也得不到丈夫的半点爱怜。这样的她,比之丈夫身后的那一面画屏,都显得微不足道罢?
“我吩咐下人,替你打点衣服细软,今儿个就搬到城南九溪烟树的别院去罢。也好就近照顾在书院读书的龙儿。”龙佐栖别开眼。
那样笑着的朱颜,格外另他恻然。仿佛,这一去,便会朱颜凋零。
“相公,给我一个死心的理由。”也给我一个既不爱你也不恨你的理由。吴氏朱颜压抑不住胸中的怨恨与不甘。她爱他啊,可是他就这样轻易地,要她走出他的生活。“你念着月姐姐,虚悬正室之位,妾身可以不计较,至少妾身知道自己是你唯一的女人。可是,你把那些风尘女子接回山庄来,还安置在当家主母才有资格住的两仪楼,妾身不服。难道相公对月姐姐的思念,全都转嫁到那些来路不明的青楼女子身上去了么?那么妾身呢?妾身这些年来所做的,相公全看不到么?”
龙佐栖抬眼,直视神色激动的吴氏。
“朱颜,倘使看不到,你今日所有的,将会是休书一张。”
休书?吴氏惊得倒退一步。
“朱颜,别逼我做决定,别逼我说出真相。”龙佐栖痛苦地一字字道。“别让我毁了你在龙儿心目中贤妻良母的形象。”
吴氏听了他的话,又忍不住往后倒退了一步,猛地掩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
“相公……”她迟疑地对上龙佐栖阴霾的双眼。“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么?”
“不是风言风语,而是真相。”龙佐栖直视吴氏。“朱颜,莫让你我走至最最不堪的地步。那么,至少,我会记得那个温柔婉约体贴的你。”
吴氏闻言,没有辩解,只是垂睫而笑。
笑得似外头怒放得近乎用尽一生的春花,美丽凄绝。
预约你的未来 烟花骸 伊甸之东 余香记 宛转歌 优释傩之恋/释情 芳树吟 青瞳之大出天下 月无情/涅 娇娇有毒,九皇子宠妻上瘾 将军红颜劫 狱火烈烈空自华 有所思 长乐无忧 伤歌行 怨歌行 珍馐传 娶妻三十六计(对酒当歌) 前尘渺渺 女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