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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习惯啊,这个城市闲不下来。也不知道家里的藤玫瑰是不是正进入凋谢期,修理工一定会跑到家里自动帮我修破碎的落地窗户,哈里斯没有找你喝茶你寂不寂寞?真是的,这种被迫性的旅游一点悠闲感都没有。”我从路边站起来,拍拍腿上的灰。
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含到嘴里,弯身将晚饭材料提起,然后用在艾斯米时的那种慢悠悠的节奏,穿过来去匆匆的人群往我的目的地走去。
不论如何,脚步的速度永远得保持一个可以随时停下来的充裕,慢生活才是放松的王道。
半个月前在克卢斯旅馆度过让我抓狂的惊魂一夜后,隔天旅团再次分开走,跟在库洛洛身边的人最后只剩下飞坦与派克。当然作为拖后腿一员的我,依旧在蜘蛛诡异的斜目下被他们任性的团长硬抱着走。
我也不乐意,麻烦你们瞪一下你们的团长吧。
接着就是恶梦一样的三天三夜的飞行船生活,一般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晕车症折磨,再严重也该有好转了,可惜我身体状况特殊,愣是调整不回来,照晕不误。
下了飞行船又是长达一天多的火车车厢生活,我只要脸色苍白捧着白开水看着同车厢里,那个一脸悠闲捧着书的小子就有怨念。你怎么不晕车啊,你晕一晕也对得起我被你这么折腾啊。
而且还好意思带着好奇地对我说,“看来晕车还是会对人体造成负担的,晕车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要他学会感同身受这一辈子是不可能了,要他为别人着想,似乎也是一个梦而已。
地图买的是旅游图册,巴托奇亚这个国家我其实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不是在特色景点推荐中看到登托拉地区的枯枯戮山,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谁叫巴托奇亚是个一般人也能凭借观光签证前往的国家,所以在这片大陆上很有名。我就是太习惯于去仔细关注一些好的景点,不小心连揍敌客的老家都给关注出来。
幸好登托拉只是过路点,我以为旅团成群结队想去找奇犽他家的麻烦,看来库洛洛还没被门夹坏脑子。会这么联想纯粹是漫画的后遗症,现在的旅团跟揍敌客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不过这个旅团聚集地,也选得让我异常纠结。抬头不用特意去找,近一千米来高的庞然大物是这个城市最强迫你眼球的标志,你走到哪里侧个脸就能看到。
天空竞技场,充满拼接艺术巅峰风格的世界第四高建筑,就这样畸形直往宽广的天空上生长。
这么有特色的建筑,如果在艾斯米早就被艾斯米的鲜花建筑师们拆干净,艾斯米的建筑师及城市形象宣传部的狂热,让他们不允许这么抽象派的东西破坏繁花之城的和谐。
我提着袋子越走越慢,前面就是天空竞技场,一条大路坦坦荡荡。我哪条是大路就往哪里走,哪里正常人多就往哪里挨,有常识的都知道,这个充满陌生与暴烈色彩的城市,那些小巷弯路的安全系数直往零负逼去。
所以一定要走大路,我脚步终于沉重到无法前进,默默看着天空竞技场后那一轮红日正在回家,沉重的脚步又慢慢往后退好几步。停住后用手撑住路边一根电线杆,无语泪先流,无力地咬了咬下唇问:“先生,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多少次告诉自己视而不见吧,这不是艾斯米,梅雅也不在,更没有执法巡逻小队,这样子随便往上凑迟早会怎么死都不知道。
可是这位兄弟就半躺在大路边,一脸血迹闷不吭声,浑身破破烂烂得像是车祸现场。这么惨烈的样子我再违心催眠自己他只不过是街头艺术艺人打扮的也难。让我真正停步的原因是,这里不是大路么,这么多人经过怎么都看不见呢。
不吭声是晕过去吗?我掏出硬币东张西望开始找电话,这里的医院电话早就记在脑子里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