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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页应该不是日记吧。”我也想皮笑肉不笑了,死人总不可能爬起来记录那个谁谁谁勒死我吧。
“可能是后来的人添上去的,也可能是杜撰的,我只是在想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总能让人放弃一些东西。”
这话题倒有有些沉重,的确,足够的利益总能诱使很多人放弃一些东西,例如一条命或一次背叛。
我轻抚过书籍的封面,粗糙的触感,有些困倦的地说:“是吗?”长时间的缺乏睡眠让我有点撑不住,作息完全被打乱,希望回到贝贝街后可以较快调整回来,地图还没找到……
我睁开要合上的眼睛,刚才好像想到什么。
“兰斯,暗地其实根本没有暗藏的另一个墓室对吧。”我问的那么确定,一开始方向就是错的,我跟京都走错方向,因为我们虽然对墓地历史很了解,可是真正看到暗地遗迹却是在十天前,这十天刚刚好让我从纸质的资料限制中解脱出来,为什么暗地遗迹里一定要有另一扇大门,这个思想误区一开始就在,那如果大门都是没有的,地图也可以不是的地图吧。
“你现在才发现吗?呵。”他笑得有些幸灾乐祸,那种隐藏在阴暗外的任性才是让人最抓狂的。
“你不早提醒一下,你怎么也该是随行的翻译者之一吧。”我伸手抓抓头发,头痛啊,这小子果然没有一点团体合作的配合感。
“为什么要提醒?米露自己也说能找的到那幅可能不像地图的地图。”
不像地图的地图,你也早就想到了,袖手旁观的家伙,自己跑到一边看书当甩手掌柜,就让我自个累死累活。
“也就是说地图很可能根本不是早已绘制好的路线图,当然也不会找得到那一方想象中的羊皮纸或绢丝等等的玩意,地图很有可能是以别的方式存在,例如……”
“米露,我终于想到忘记了什么。”
京突然从门外窜出来打断我的举例,带来一阵尘风,他咧嘴一笑,顿时满室阳光灿烂,“还记得那些门板吗?”
门板,我沉思,其实不太能肯定,“那些门板上的波浪纹样,从没出现过,暗地遗迹里从没出土过这种纹样,还有已经发掘出来十大墓地所有文物里,也没……没有?”庞大的信息量曾压得我无法喘息,可是却带给我很好的基础。
“那种波浪线纹会不会是第四种古文字?而且是独一无二的新文体,地图根本就不存在,可是有文字提示的线索却是有的,如果没有在舒沙体的提示诗歌里,就应该在不确定的文物纹样里。例如那七块门板上的波浪线条中。”京笑得两颗小虎牙尖尖露出来,可爱又自信心满满。
“第四种文字,这种推测有几成把握,如果真的是第四种文字,那地图就应该时以提示诗句的方式存在,就好像门板上显眼的舒沙体提示诗句一样。”文字必定是存在某种铁一般的规律才能构造的起来,我脑子里已经想起门板上那些线纹,如果真的不是无意义的花纹而是文字,那可是一项大挑战。那波浪纹不该无意义,因为十大墓地没有发现过这种纹样,一件都没有。这种独一无二就值得深度研究,先前看到时因事太多给忽略过去,现在才想起墓地所谓的“钥匙”都是具有绝对的独一无二性的,所以那些波浪纹,会是吗?
“五成,只要再确定一件事就可以提高到八成,如果我们都没有搞错,那些波浪纹具有独一无二性,那建造这座遗迹的建筑师真的耍了所有的人。”京转身就走,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对啊,耍了所有人,把地图放在最外围最容易看到的门板上,简直就是挑战了所有考古学者的底线。
“他要确定什么?”我这时才有些发愣地问。
身边那个黑发黑眼的小子也不知有从哪个口袋里掏出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他听到我疑惑。眼里闪过一丝丝笑意,然后露出一个很恶劣的笑容,“啊,米露应该知道才对,他要把这里毁掉。”
把这里……毁掉?
此时门外传来一声“轰”的巨响,我抱着膝盖头痛地低喃,“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任性啊。”
我终于知道金想去确定什么了,这个方法的确是最快的。
因为有你在
因为有你在
如果流星街要报复,会怎么做?斩尽杀绝,不在乎利己只要毁掉一切阻碍。所以哈里斯他们才会对暗地遗迹扫荡得这么彻底,因为大家彼此心知肚明,执法队一撤离,暗地就毁了。
可是贝贝街方面竟然没人想过自己亲自动手拆掉暗地遗迹,只要拆了这里,就能确定有没有暗藏的墓室,只要彻底掀翻全部石墙后的缝隙,用暴力可以很直接很简单地确认这一切。
无论是执法队还是贝贝街,对于暗地还是有一份特别的感情的,而新来的京,不在乎后果的,只会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的年轻人,选择这个方法真是太理所当然,最重要的永远不是暗地遗迹,而是遗迹里的文物与地图。
“这就塌了?”我两眼茫然,地面传来剧烈的震动,裂沟瞬间吞噬古老的石墙,石尘纷纷散飞,横亘在本来清晰的视线前,我清楚地看到墓室上方的石板只差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就可以坍塌。
“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的眼睛。”
身边的人慢慢翻着书,也不在乎灰尘满天,像是随意找了个话题想要打发时间地聊聊。声音是少年独有的清澈,只是他在放松时这种清澈会少了些透明的质感,多了点懒意。
“我知道。”没有说过,但是我知道,那种眼神就像稚童看到一颗漂亮的玻璃珠子的喜欢,所以我才会头痛,你的眼神就不能正常点?
“米露的眼神跟别人不同,不同于流星街人,不同于贝贝街的,不同于偶尔擦肩而过的路人。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可以用看家门外那串风铃的眼神来看我,就好像我并非一个误闯者,而是一开始就存在于你周围的……家人?”他轻合上书,嘴角抿出一个淡淡的弧度,很像微笑,却又不像。
“家人”这两个字在他嘴里拖了个小尾音,真是诡异到别扭。
我拍拍头发上的灰,刘海又自然垂下来,扎到眼睫毛上,扫到眼眶里,有些刺痛,这头发早就该修一修。
流星街啊,我看到它残忍的一面真的不多,以温室花朵的眼睛去扫视,总会漏掉一大片底层的黑暗,当然,如果我真的是温室花朵的话。残酷的事情我那一生经历的也就那么几件而已,毕竟人的一生无论多幸运,在柴米油盐外总会有几件足以压得你崩溃的悲伤事情发生的。
经历不多,可看到的却不算少,是跟工作有关吧,亲眼见证死亡的机会比一般人要多一些,见证的无奈也足以让我多些感悟。所以才懂得能坦荡荡,用自己健康的双脚走在阳光下的人生是多么可贵,我从来都不掩饰这种庆幸,庆幸自己从来都是背对着黑暗,走在一条是用本心所选择的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