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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快三个月了吧!”苏盼云疑虑的睁大了眼睛,他要开始向她表白感情了吗?
“三个月!你认为天底下有一见钟情的事吗?”他目光照照的紧瞅着她说。
苏盼云艰涩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我不知道,我并……没有这种经验。”
“是吗?可是我却有。”
他坚定的语气令苏盼云本能地绷紧了身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招架他即将出匣的真情。
“苏小姐,我观察了你很久,我认为你是个非常聪明冷静的女孩子,也许,你能给我一点宝贵的意见,让我能从感情的困境中走出来。”韩孟禹态度好专注、好认真,那副不苟言笑的神态实在符合沈娉婷所说的“真心诚意”。真心诚意得令苏盼云浑身一股燥热而心跳如雷。
“我……我能给你什么意见呢?”
“你知道,我最近爱上二个女孩子,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样让她来相信我对她的感情。”韩孟禹故作玄虚的沉吟一下,精光璀璀的暗暗观察着苏盼云的反应,残酷地慢慢享受着以眼还眼的报复快意。“她是一个出身、背景和我完全不同的女孩子,她的生活并不太单纯,而且还有个同居的男友,她甚至不止和一个男人同居过,也吸过强力胶、大麻,但,尽管她是那么惊世骇俗,有一大串罄竹难书的不良纪录,但,我还是不能自拔的爱上了她,爱得疯狂而毫无理智——”他顿了顿,讥诮地望着苏盼云雪白如纸的脸色,一字一句的慢声继续说道,继续宰割着苏盼云阵阵作痛的柔情芳心,“可是,她却自卑、自惭形秽的不敢接受我的感情,让我陷于痛苦、无助的天人争战中。苏小姐,你能不能看在我是这么‘真心诚意’的请求你的份上,帮我去劝劝她?我想,你们或许可以成为好朋友——”
苏盼云连嘴唇都没有血色了,“我——”她虚软地想车转身子。
韩孟禹即刻寒着脸粗暴地一把揪住她的臂弯,恶狠狠地逼近她,“你怎样?你没有办法,是不是?”他的喉结上下跳动着,怒光迸射地紧紧穿刺在她泛白而充满祈求的脸庞上,他沉重的喘了口气,咬牙切齿的说:“因为,你没有办法同时出现,既扮演冷若冰霜的苏盼云,又扮演热情如火的沈娉婷,是不是?”
苏盼云惊恐万分还来不及喘息,韩孟禹已铁青着脸,快如闪电地一把扯散她的发髻,并粗鲁的摘下她的眼镜,一把攫住她的下巴,“原来这才是你的庐山真面目,多纯洁无瑕一张脸啊!美得像天使一般!只可惜,却是个全世界最虚伪、最擅长玩弄感情的女骗子!”
“原来……你早就知道?昨天你故意在水果酒下了迷药?”苏盼云血色尽褪地颤声说道。
韩孟禹嘴角扭曲了,“我是个医生,配置那种对人体无害,却可以让人昏迷两、三个钟头的迷药,对我来说是雕虫小技,只可惜,我韩孟禹枉费挂牌做医生,可以透视任何再冥顽搞怪的病菌,却无法透视诡谲多变、狡猾虚伪的人心,才会被你这个双面娇娃玩弄于股掌之间!”话毕,他重重摔开她,用力车转身子准备转回雅轩小筑。
苏盼云立刻含泪抓住他的胳膊,焦灼惶恐的祈求道:
“别走,孟禹,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我——”
韩孟禹怒气腾腾地挥开她的手,寒意点点地逼视着她。
“你是演不过瘾,欲罢不能,还是——要我来歌颂你那精湛得可以夺下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奖的演技?不错,你的确值得歌颂喝采,是个不同凡响的演戏天才!一会儿是热情活泼的歌舞女郎,一会儿又是矜持高贵的窈窕淑女,这世界上大概没有哪一个演员能跟你那炉火纯青的演技相媲美,如果我不是那个被你愚弄、被你洗练的演技给弄得心力交瘁,夹在两个不同风貌女人中间纠葛矛盾的蠢蛋,我会为你杰出的表现致上我最热烈的掌声的!而现在——”他气得咻咻地喘了口气,热气吹在她灰白的脸上,“我只想离你这个虚情假意的女人远一点!”
苏盼云又连忙窜到他面前,泪雨交织地祈求他的倾听。
“孟禹,我求求你,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蓄意要欺骗你,我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一颗晶莹而不听话的泪珠随着她哽塞的声音冲出眼眶。
她的珠泪盈盈是绞痛了韩孟禹的心,但,他咬紧牙很不容许自己心软,重新武装起自己,嘲讽地扭着嘴冷哼道:
“瞧瞧你这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你又在演戏给谁看?可惜,我已经腻了,我不管你是苏小姐,还是沈小姐,省省你美丽的台词,去留给其他不知死活或是有兴趣的人聆听,欣赏你淋漓尽致的演技。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如果你真的是意犹未尽,去找一个傻瓜让你磨练演技!”
就在他狠下心推开她,举步走到镂空雕花铁门时,苏盼云又泪如雨下的拚命拉住他的手臂,哭泣着请求他的谅解。
“孟禹,我求求你,请你听我解释,我……虽然骗了你,但,我对你却是认真的——”
她那哀戚幽怨、夹杂着哭意的啜泣声,撕碎了韩孟禹的心,但,他不容许自己再重蹈覆辙,他转过脸,脸色和苏盼云一样惨白,然后,他开口了,声音冷得像来自地狱。
“别告诉我你已经假戏真做了,如果你真的认真了,那是——”他咬咬牙,狠下心在她淌着鲜血的伤口上再戳进致命的一刀,“你的悲哀!”然后,他毅然甩开她的手,硬生生地踩着铅重的步履跨进雅轩小筑。
苏盼云摇摇欲坠地跌坐在泥土地上,她用力咬着唇,任疯狂的泪水扑簌簌的顺颊滚落,烫伤她仍有知觉的每一根纤维、每一根隐隐作痛的神经。
她噙着泪无言的仰首望着同样无言的苍穹,凄楚地绽出一丝苦笑,好一个月圆花好的月下谈心!
从韩孟禹以牙还牙拆穿苏盼云“双面娇娃”的真面目之后,苏盼云就失去了她的欢颜。雅轩小筑对她而言,不再是一座美丽的宫墙,而是一座度日如年、如坐针毡的刑狱。
韩孟禹正是那个手执长鞭,无情地对她拚命抽打的典狱长。他每天晚上都带不同的女人回来刺激她,从露露、娜娜到翠翠,各种花名缤纷、人也绩纷的舞国名花,纷纷出现在雅轩小筑,当着她和平磊的面视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着。
直到她不得不把自己锁在卧室里,任痛苦慢慢啃着她那肝肠寸断的芳心。
她知道韩孟禹是故意的,他残酷的带着那些妖娇明艳的风尘女郎回来折磨她,凌迟她,只为了报复,为了欣赏她的痛苦。
当平磊怒不可遏的大声抨击他的浪荡行为时,韩孟禹只是闲散自若地撇撇唇,指桑骂槐的说:
“风尘女郎有什么不好?至少她们摆明了是逢场作戏,不像有的女人,外表清纯美丽,内心却暗藏诡计,杀人而不见血!”
苏盼云对他的屈辱和冷嘲热讽全部逆来顺受,照单全收。直到这天晚上,他竟然把他的初恋情人,也就是她的芳邻姜秀瑜带回来向她示威、刻意凌辱时,她再也无法安之若素任他残忍地和姜秀瑜坐在那里嘲弄她。她立即回房拨电话给温可兰,伤心落泪地请她赶快来雅轩小筑接她离开,然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所有的衣物,打包整理妥善之后,她提着行李箱,白着脸缓缓步下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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