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悦脑洞大开,立马想起叶女史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来了,莫非这孩子也看中了那个闷骚的家伙?唉、可惜、太可惜了!都是有眼无珠的啊!
“唉……”吕悦叹了口气,一脸沧桑的抬头宽慰道,“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看着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可谁知……唉,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那个叶……总之,看到的远远不是事情的全部!女孩子们嘛,主要要看心灵美。宫里宫外这么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大侠大可再觅芳草,不一定非要吊死在这棵歪脖树上不是?
“再者说了,贵妃她老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宠妃了,跟皇上撒撒娇娇,跟太后打打商量,这事别人也抢不过她啊?还有,表哥表妹什么的的,不正是发展奸情的大好条件么?虽然她长的是挺漂亮的,可架不住有暴力因子啊?估计不管将来嫁给了谁,当丈夫的都得做好被虐准备了……”
吕悦这夹杂着同情与劝解的深切之情,触动到了面前这个蒙面大盗的心灵上,把他给震撼了把,久久没有开口说话,好半晌,才缓缓出声:“暴力?”
吕悦咳嗽了一声,抬手拍拍他的胳膊:“大侠,虽然您的功夫高深还能飞檐走壁,可男人打架跟女人可不是一个类型的……要是你真娶了她……我怕你之后会吃不消啊!而且女人一旦暴力了,说不准那就是个醋坛子!这样必定会有碍您妻妾如云的伟大理想!正好,把她让给肉包……啊不,是十六殿下!他们两好凑一好,正合适!”
那人缓缓点头,抬起手来,在吕悦的头上轻轻拍了两下。
这会儿吕悦早就忘记要闭眼的事儿了,二人离得近了,虽他还是背着光的,却能看到面前一对狭长的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彩。他褒奖似的拍完了吕悦的脑袋,手才向下,路过太阳穴的时候顿了一顿,手继续向下,抓住她的肩膀,沉声道:“真真没想到,你竟还有这般的好口才啊。”
说罢,他长身而起,一把抓到吕悦后脖子处,提着她的领子就把她一路带了回去。
吕悦觉着自己就跟腾云驾雾了一般似的,到了自己房间的窗子口,那人把自己往里一塞,然后,屁股上一疼,居然被他一脚踹了进去!
在地上滚了个滚,脑袋险些碰到了床边,那人立在窗前,见她险些磕着着时手一顿,随即松了开来,等她勉强扶床站了起来时才转身离开。
“真是的……什么人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真是简单粗暴……”
次日晌午过后,没啥事的吕悦早就跟随喜打过了招呼,连同那二位宫女一起到那间专门等大夫们来了之后,给下人们听诊的房间去。
来的人果然是之前那位小何医师,文静的一张面孔,见吕悦几人随着两位宫女进来,忙起身侧立,眼皮不敢抬的冲几人作揖行礼。
不过是几个宫女太监而已,年纪又小,哪个能受得了这位的礼?行礼还礼折腾了一通之后,双方才各自落座。
听了听脉,细询问了一下,还好,那二位宫女身上的伤都不大,一个只吩咐注意些饮食、平素不能拿手碰了水,又看了随喜给她的药膏,点点头,没再开什么药。另一个,则开了些活血化淤的药,说是回头做成药丸,直接给她们送进来,保管不会有味道叫主子们闻见。
两位宫女感激不禁的去了,这边吕悦就想送人走,被随喜一把提溜到脖领子上:“何医师不是打着你的旗号请来的么?”
“咳咳,师父……我头真不疼啦!不信你按按看?”吕悦连忙讨好的抬头看向他,就差伸出条舌头学狗哈拉的模样了。
“少跟我装,小马子都说了,你时常头疼,还说是什么偏头疼。你才多大的人?哪里就能得了这个病?老实叫何医师看看才是正经!”随喜手一松,顺脚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脚,按到了椅子上面。
吕悦愁眉苦脸的只得伸出胳膊来,放到软枕上,然后又是眼巴巴的看着这位斯斯文文的小大夫。
何栾轻嗽一声,面上带着三分笑意,抬抬眼皮,见这孩子又同上回似的那般盯着自己,脸上不由得又升起一团红云,忙低头诊脉。
那腕子依旧细小,皮肤却白生生的,手指轻触,就跟碰着了缎子一般——这些日子,吕悦可算是在宫里过了回肥年。吃的虽没有肉包子强,可比起一般的下人们油水可就足多了。这些东西,给大人们吃了怕还不显,但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个子高了点儿不算,连身子都比以前要圆润一点了。皮肤变得滑了些,头发也乌黑了些个。
看了那腕子,何栾又是脸上发红,忙把视线移到桌边上去了——他生性内向,倒不是有什么古怪的想头。虽人在宫中,在师父的吩咐之下,也给不少宫女、女官们看过诊,可他平时连人家的脸都不敢瞧,腕子更是如此。
对上小吕子算是他的失策,本没拿她当女儿家对待的,也没多想,偏偏只这么一遇上了,心低总会发毛。
定了定心神,何栾把心思都放到脉搏上面去了,细诊了半晌,又要过另一边的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人有些发愣。
“何医师?”
听到随喜的声音,何栾忙回过神来,恭敬起身,冲随喜作了个揖:“这位小公公……”说着,琢磨了一下,才又道,“身子偏弱些,虽病症上看不大出,若是时常有头疼的症状不如先开几副膏药,每晚贴于太阳之处,白天取下,细细拿水清洗了,定不会叫味道扰了贵人们的清净。”
“那膏药有什么副作用么?”吕悦一愣,连忙问道。她倒不怕吃个药贴个膏药什么的,可她却怕是药三分毒。自己没病贴上……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啊?
何栾闻声向她看去,见她一脸紧张,眼睛垂了垂,摇头道:“那药也没什么,毕竟不是服用的,平时若是有个头疼脑热也可使得。”说罢,又道,“那药回头我叫人连同给那位姑姑的药一并送来,每日晚上两小贴,拿在火上烤化了,贴在两边太阳上既可,用完了可以再叫人去我那里取去。”
送走小医师,吕悦这才松了口气,随喜见她确实没何大妨碍,心中也松了下来。只是头疼……别耽误了正事就好。
那边何栾回到太医院中,师父沈太医便问今日他出诊的事宜。
何栾一一应了,把那两位宫女的事情细细说明。沈太医点点头,抬后捻了捻胡须:“宫中之事,多听、多看,少言。似这些事……出来后再不许对三一个说,有些病症就算看出来了,也不能随便宣之于口,不然,就是你我的祸事了。”
何栾深深一躬,肃然领命。
“哦,不是还有位小公公么?”
何栾垂着头,眼皮跳了跳,总算没把话说全,只道:“这位公公怕是自小带的病症,偶有头疼之症,却不会耽误正事,我与他开了副止风膏,叫其先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