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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他不由分说打断他的话：“线索在这里跑不了的，这两天跑来跑去你已经累得够呛了。先回家！”

他看见他站在那儿不动，干脆牵着他走，柏翘无奈地一叹，由他牵着自己往前走，忘了拒绝。

仍然是柏翘的车，立文开车，顺便去supermarket买了菜，立文抢着做饭，柏翘坐在客厅里闭眼假寐。

等立文做好饭菜出来，却发现柏翘真的睡着了。

他在他右边轻轻地坐下，小声地叫了一声：“柏翘？”

柏翘没有应声，但他显然睡得并不安稳，微微蹙着眉头，额头上冒出密密的细汗，眼睫毛也在轻轻颤抖，柔嫩的薄唇微启，呼吸也有些压抑。

他着迷地看着他的睡颜，不禁凑近一些，微微倾身，右手撑在柏翘左侧，呈现环抱他的姿势，缓缓贴近他的脸，感觉到他微热的呼吸轻轻地喷在他脸上，引起暧昧的悸动。

立文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紧紧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那两片泛着红润光泽的唇瓣，更靠近了一步。

柏翘突然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放大的脸：“阿文？”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的脸咻地一红，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沙发里一缩。等他这一缩，他的脸色又尴尬地一变。他这是在做什么？就像是把阿文当成了色狼，而自己则像是差点被色狼欺负的弱女子，这么一想，他知道自己的脸又红了。

“可以吃饭了。”立文扯开一个若无其事的淡笑，站起来走向摆好碗筷的餐桌。

柏翘看着他不停地为自己夹菜，还是问了：“阿文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立文的手顿了一下。

叫他怎么回答？说，你是我的好兄弟？说，你是我在乎的人？还是说，我把你当兄弟？前两个答案，他不能说；第三个答案，他不愿意说。

他不禁抬头看他，就这样撞进他迷惑的眼神里。哪怕是迷糊的时候，他那双总是润着波光的漂亮的眼睛里，也带着他不自觉的风情，让他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他并没有避开他的凝视。

又来了，他的眼睛里又出现了那种与他的大大咧咧的气质不合的淡淡的哀伤，就像是透过他在看什么别的人。那一刻，他甚至肯定，他并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别人，或者只是在看一个隐藏在他的眼睛中的人。

他仓促地躲开他的直视，觉得自己的心也怦怦地跳了起来。

然后他听见立文低低一笑，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做了一顿饭你就觉得我对你好了？你对‘好’定的标准也太低了吧？”

本来是一个理所当然的答案，他居然觉得失落。他自嘲地一笑，暗想：自己大概是真的昏了头了。

“呃，对了，12点的时候我要去接泉叔的班。”本来O记已经决定放Peggy大假，但她固执地拒绝了：“我是警察，我不会逃避！”所以她仍旧像平时一样上下班，该出车的时候也仍然会出车。她出车的时候警署会派同事和她一起，其余时间也派了同事保护她。

立文又帮他加了一些菜：“你在家休息，我去。”

“不……”

立文笑了笑：“是这样的，明天我有点事，今天我替你，明天你再替我。”

他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点点头，看着他将碗里的饭菜吃完就放下了筷子。

“咦？你怎么吃这么少？”

“我中午吃得多，不饿。你多吃点。”

其实是这几天他都没有什么胃口。他托着下巴微笑着看着他秀气地夹菜，吃一口米饭，细嚼慢咽，思绪早已飘远。

到现在他还记得在PTS的时候。有一次，他带头杯葛他，吃饭的时候他一个人孤单地坐在角落，Bobby还抢走了他的炒面。他也不吭声，只是沉默地看了Bobby一眼，嘴里慢慢地嚼着。

那个时侯，他就对这个人产生了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保护欲，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涌动的心思有一天会漫延成爱情。

而现在，斯人容颜依旧，却已走远，剩下他依然站在原点，寂寞地回头张望着过去。不幸中的万幸，这只是他一个人的寂寞。至少，他的他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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