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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桑娘震惊的听着。难道说,他一直守着她不成?!
“桑娘,小心美蚕娘。”汴沧月静静的开了口:“此地沧月不宜久留,告辞了。”
桑娘背靠着屏风。外面的门轻轻响了响,再没有任何声音。桑娘僵硬着身体立了很久,方才慢慢的从屏风后出来。汴沧月的突然出现和他刚刚所说的话还在震惊着她,让她一时无法消化。桑娘走到八仙椅边,刚伸手扶住了椅背,身后腾得亮起一团青色的火焰。桑娘大惊转身,只见玄天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里。他披散着头发,身上只着一件中衣,显是睡下了。他的右手指间亮着一小簇跃动的青色狐火,正向她看来:“怎的了,桑娘?”
第三章媚药事件(一)
王大娘瞅瞅自个的主子。桑娘没精打采的坐在绣床旁有一针没一针的绣着花。玄天青握着书本坐在长廊上,斜靠着栏杆晒着太阳翻着书,偶尔抬起眼睛看一眼桑娘。今儿个一早王大娘蹭了熟人的牛车从邻镇回来,寻思着翠儿手生,还是自己早点去伺候夫人的好,谁知道回到府里梳洗梳洗之后,去到门边推门不开,敲了敲,来应门的人竟然是公子爷。
感情昨儿个晚上夫人压根就没用翠儿做守夜丫头。王大娘又仔细的看了看桑娘的脸色。夫人和公子爷唱的这到底是哪一出?若说两人感情好,两人一个东园一个西园的住着。若说两人感情不好,看平日里公子爷总是护着夫人。就连上次来家里住的竹青姑娘,没过多久也让公子爷派人给送了回去。府里的这些个丫环,府外的那些个未出嫁的少女想给公子爷做小的不在少数,可也从来没有见过公子爷动这纳妾的心思。就说昨晚上,两人明明是一起过的夜,怎么夫人还一脸郁卒的样子?
“桑娘。”玄天青放下手里的书,微撑着头看着她:“照你这么绣下去,只怕别的地方什么花纹都没有,这一片可全是线头了。怎的,你这个当家的是成心想砸彩衣庄的招牌不成?”
桑娘脸上一红,低头看时,绣床上描好的纹路让她弄得一塌糊涂。王大娘端了茶上来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探头瞅了瞅:“夫人,这不是前几年您说被人盗了云样不要了的图案么?怎的又拿出来绣?”
“左右无事,拿出来练练手。”桑娘取下针别到针扎上,将绣样取下来裹了起来:“大娘,这样子你先拿到我房里放着,再吩咐几个人把这绣床也抬到我的房间里去,放到外屋便成。”
“是,夫人。”王大娘应了一声,拿着绣样转身下去了。桑娘抬眼,玄天青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样的笑容桑娘的心空了一下,别过了脸:“你看什么?”
“没什么。”玄天青微笑着垂下了头。昨儿个晚上他来到了她的卧房。她在惊慌的躲避中碰倒了屏风,幸好玄天青眼明手快,将她抱在了怀里,才免了她被砸到的皮肉之苦。随后见翠儿并没有守夜,玄天青便在外间住下了,就这么过了一夜。
这一夜他倒不打紧。让她却是辗转反侧。心里揣测他与汴沧月一出一进不过呼吸之间的事情,也不知撞上没有。若是撞上了,这狐狸心里会怎么想。他这样反常的在她的房间睡下,可是为了这个?又想起新婚之夜,以及后来几次的亲密接触,思绪顿时乱成一团乱麻,直担心玄天青会绕过隔断进来。若他进来,自己可有把握拒绝得了他?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夜,天明时方才糊里糊涂的睡了过去。一直到王大娘来敲门。
“夫人。”
正寻思呢,前边王大娘又折了回来:“柔丝坊当家的和汴公子前来拜访夫人。我让门房将人请到正厅里侯着了。”
桑娘微微有些讶异。不由得就想起了昨夜汴沧月匆忙出现匆忙消失时留下的话,小心美蚕娘。既然如此,他怎的又和她同来?
桑娘抬起眼睛看看玄天青。他将书本搁到一边站了起来,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扫过桑娘:“如此,为夫就和娘子一同去迎客吧。”
这蚕娘不来则已,一来便是好大的手笔。桑娘看着这一箱一箱的礼品,抬起头看着蚕娘:“白当家的,这是……”
蚕娘略微一怔,扫过玄天青随即了然的微笑:“还真没几个知道我本姓的,想来是天青同妹妹说的吧?我这大老远的从京城过来,也没有和妹妹招呼一声就在对面开了店,怎么说同行三分仇,这么做都是姐姐的不是。这来府上拜访,带些薄礼赔礼道歉,还望妹妹不要和姐姐计较,笑纳才是。”
“白当家的哪里的话,客气了。”桑娘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这蚕娘带来的,全是上好的丝绸和绣线。这天蚕丝纺织的布匹和绣线是买也买不来的珍品。这几箱东西,再开一间小点的绣坊都绰绰有余。这么重的礼,让她如何能收?
桑娘冲着坐在蚕娘对面的汴沧月点点头,他一脸云淡风清的微笑,仿若昨天的警告根本没有发生。桑娘下意识的看看玄天青,他正低了头看那些绣线。狐狸五感异于常人,昨儿晚上,他真的没有发现么?
自己这是怎么了?桑娘暗暗责备自己。自己与那汴沧月清清白白。昨儿个他来必然是事出有因,怎的自己就一直担心被玄天青发现?难道她就那么在乎他的看法?思及此桑娘的眼睛沉了沉,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不愿再继续深想下去:“汴公子今儿个好兴致,不知来府上有何贵干?”
“途径此处,见白当家的在外面,左右无事,顺道便来看看桑当家的,讨教一下生意经。”汴沧月闲闲的开了口:“叨扰桑当家的了。”
“汴公子客气。”桑娘微微一笑。他看着她的眼神平静,脸上的笑容温暖。他来这里,难道是要提醒她远离美蚕娘?
“妹妹做生意的手腕,姐姐可是远在京城也略有所闻。”
美蚕娘接过了话,半掩着嘴笑笑:“姐姐南下之前,当今丞相薛真薛大人可特意嘱咐过,要我好好向妹妹讨教讨教呢。”
“蚕娘何时成了那郭尚书的义妹?”一直沉默的玄天青淡然开了口:“据闻郭尚书是薛丞相的得意门生。而今可是朝堂之上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啊!”
“蚕娘总做郭尚书府上的生意。这一来二去的就熟了。郭大人见与蚕娘投缘,又可怜蚕娘孤身一个女子在京城不易,便收了蚕娘做义妹。”
玄天青微笑着点头:“如此还真要恭喜蚕娘了。”
“这些个荣华富贵,我们又怎么会放在心上?不过是过眼云烟的东西。想来天青也明白。”蚕娘轻叹口气:“天青就不要取笑蚕娘了。”
“我们都是自己人,自然要打开天窗说亮话。”蚕娘顿了顿:“此次南下,郭大人是准备对着这江南丝织市场开刀。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坐大的桑家。姐姐今儿个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是看在天青的份上。过几日郭大人来了平石镇,若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妹妹还要多担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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